李央回神来时才感受到某人视线的存在，也不知他靠在门口看了她多久，就那么安静地对视着，一时之间竟然没人先开口。
其实私下里他鲜少同她说话，年纪越长便越不像从前那般哪怕开口都是一句一句戳人疼。
时光二字，于她，于他，始终是千变万化却又一成不变。
季玺从方才到现在始终一言不发，进门后便进自己屋里，坐在电脑面前写着论文，目光深邃却不知在想什么，全由着李央凭着直觉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熟悉着。
李央着实没发现季玺的不对劲，到是觉得这一切再正常不过。
两人相处的这么些年，虽然内心和距离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但论到对彼此生活习惯的熟悉程度，却可以说，了如指掌。
即便两人各做各的事，也难免透露出一种因着时光积累下来的默契。
虽然，对于李央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多么值得开心的事。
“来我房里。”
低沉浑厚，像她每次练琴时拨动的低音旋律，诱人而平和。
季玺的声音和他的外貌是极为般配的，她身边无不对她感叹过，“谦谦公子，温润如玉，如今居然看见真人了。”
连她都无法反驳，季玺确实是当得起这番称赞。
如果，她不是李央，如果，她不曾被他讨厌。
李央平白无故地又回想起那个已经消失了很久的身影，和那句尖锐却归于平静的话，“李央，人都有秘密，可惜我现在才懂。”
那是她最后一次见着唐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