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贵被抽得直蒙圈,坐在地上半晌没缓过劲儿来。
月璃喊着他二哥,砰砰砰的拍着门,外面鼾声像是跟她比赛似的,一声比一声大。
王天贵捂着腮帮子张了张嘴,下巴差点被抡掉了。
看着手里的鼻血。
这回……他想寻死了。
俩人在屋里闹腾了半天,鼻血早就不淌了。
王天贵这首发洞房,一血还没拿呢,自己先出了不少。
屋里也没水,拿衣服蹭吧蹭吧脸,又开始保持沉默。
月璃被这么一折腾,也不想寻死了。
俩人坐床上,盯着油灯,等着黑暗的降临。
该来的总会来,
王天贵也认命了,谁再说月璃不克夫,他真敢玩命。
一夜琴瑟和鸣,俩人都出了血,也算扯平了。
第二天一早,王天贵肩膀上顶着半个猪头,砸醒了门口的陈二哥。
“妹夫,你这是咋地了?”
陈二哥揉着眼睛,看到半个猪头,亲热的问着。
王天贵嘴疼,想骂人都骂不出,瞪着冒火的眼睛,看着陈二哥。
陈二哥一看势头不对,倒腾的短腿溜出院子,不知道上哪避灾去了。
王天贵憋着火,这巴掌的仇算是记在陈二哥头上了。
扶着行动不便的新媳妇,去双方老人坟上磕了头,又补了婚书,镇里镇外忙活一上午。
现在老脸肿这么大,也不好宴请邻居,俩人躲在屋里四目相对,默默无声。
王天贵稀里糊涂的娶了个媳妇,穿越过来的迷茫劲儿也冲散了不少,心里头多少还有些窃喜,总不会在被叫成王光棍了。
月璃刚成妇人,也不知道怎么跟丈夫交流,看向王天贵的目光中,带着依赖和一丝对未来的恐惧。
俩人直到肚子抗议,这才缓解了不尴不尬的场面。
王天贵让月璃做点吃的,自己回到草窝,扣出来几块碎银子。
“唉,让人上了炕,就得让人管着账。”
王天贵叹着气,揣着银子往回走,心念念的怡红院还没见识呢,攒的俩钱儿先没了。
细盐不多,月璃当个传家宝似的,不舍得放。
王天贵苦着脸,喝着苦粥。
唉,他苦啊。
陈二哥直到天黑,才鬼鬼祟祟的从外面回来。
王天贵脸上,贴着月璃亲手调配的爱心膏药,瞪着自己的二舅哥。
“嘿嘿,妹夫,好点了没?”
这几天陈二哥别的学会,猥琐的姿势倒是青出于蓝。
王天贵抽了抽嘴角,没骂他。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要不是打不过他,估计也不用等十年。
别看月璃刚过门,那也是知道谁里谁外。
愣是坐在王天贵身边,也不去给亲哥哥热下饭。
陈二哥也没脾气了,嫁出去的妹子泼出去的水,何况还是自己亲手泼的。
跑棚子里,盛了半碗凉糊糊,灌进肚皮就算吃完了。
家里正主回来了,王天贵也不能不吭声。
小声的跟月璃说着去京城的事,让她跟陈二哥交流。
两人外加半头猪,在亲切友好的气氛中商量着出发日期。
主要是两人在商量,半头猪一直在哼哼。
又过几日,
王天贵变卖了草窝,三人背着唯一的家当…一口大黑锅,顺着黄河,向下游而行。
三人有船蹭船,有车蹭车,没船没车的时候,俩人蹭蛋。
前面有近战输出,后面有奶妈保护,外加王天贵这个气氛组,一路倒也有惊无险。
三人历时近两个月。
经历了千男万嫌以及王天贵每天的卧槽、牛逼、奥利给后,终于站在长安城的门外。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王天贵竟产生了重回人间的错觉。
“夫君,是到京城了嘛?”
月璃望着城门上的三个大字,问着王天贵。
月璃不识字?那不可能,王天贵够惨了,就当可怜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