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风清的询问下茶摊老板把事情的起末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原来离这里差不多十里地有个地方叫新庄,新庄虽说叫庄,可却没有农户,概因五年前两条新修官道的交汇在此,而且紧贴着伍子塘,所以这个本来荒的连鸟都不愿意飞过来的荒地,竟在官道开通后短短一年间就聚上了人气,客栈,车行,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成了一处南来北往水陆客商们交换信息,货物转运,并住店歇脚的热闹集市。
随着这里愈加繁华,好些商人压着货物来这,甚至不用再转运直接就可以脱手货物,于是大量的仓库又出现了,随着仓库的大量修建,又聚集了大批的泥瓦匠,木匠,铁匠,和专门的护卫镖师,慢慢的定居在这和在这附近讨生活的各行各业的人竟然有上万人之多,至今虽说人们还是习惯把这当成个集市,实际上新庄已经不折不扣的成为了一座没有围墙的城镇。
对于这种天然形成的富饶之地官府哪有放过的道理,早早就派了书吏建了衙署来维持秩序收取赋税。
而自从建了集市,海宁卫四个卫所的守军就经常来,虽说有些无赖,喜欢白吃白拿,可因为有了他们再没有水匪山贼来过,所以大伙还算相安无事,因为他们这里还多了两家赌场和一家妓院。
可就在大概半个多月以前,一队百十人的官兵兵就像突然冒出来似的来到了这,起初大家还不以为意,还以为是海宁卫的守军。
妓院的老鸨子老远见了还高兴的说今天可来了大生意,可那些官兵进了集市大家就都发现了不对劲,这群官兵兵竟然全都穿着盔甲,还各个挎着刀,好些个腰里还插着手铳,往常那些三五成群偷跑过来的卫所守官哪个不是破衣烂衫的,就是那些百户的盔甲都不一定有这些官兵的好。
这些官兵的脸都遮在面甲下面,只露出一双眼睛,老鸨子凑到跟前想去打个招呼,等挨到了领头的军官跟前却像见了鬼似的尖叫一声就往回跑,领头的军官抬手就用手铳把老鸨子的脑袋上的绢花崩个粉碎,老鸨子惨号一声就尿了裤子瘫在地上。
那个军官一把提起老鸨子,可问话的却是军官后面的兵“官府的署衙在哪?”
老鸨子早吓傻了,哆哆嗦嗦尿止不住的流,军官给了她俩嘴巴子才把她魂打回来。
老鸨子哭着给指了路,马上脑袋就被手铳打的和绢花一样碎了。
整条街立马炸了街,见已经乱了套那群官兵也就不管不顾了,一路上横冲直撞见人就杀,一路直奔署衙,几个衙役和收税的书吏才跑到门口就被堵了回去,几个衙役跪地投降全被砍了脑袋,两个书吏跑到后门也被堵住都被手铳打碎了脑袋。
然后他们直奔集市最东头的转运仓库,这群官兵装备精良,一顿饭功夫紧挨着街口的董家仓库就被抢个精光,几十个护院和镖局的镖师一个都没逃出来全都被打死在仓库里。
紧挨着董家的几个仓库也跟着遭了灾,徐家的棉布绸缎,李家的玉石玛瑙,王家的粮食药材全都被洗劫一空,因为抢的东西太多开车马行的也跟着倒了霉,不光被抢了马和车,连赶车的伙计都一块被抢走了。
抢完东西往回走路过打死的老鸨子的妓院,竟然把里面的窑姐儿也都扛了出来,最后这群官兵带着几十辆财物和两大车窑姐大摇大摆的走了。
“这还有王法吗!?”化生都听呆了,这是官军吗!官兵爱抢东西不假,可他还从没听说过这么嚣张公然杀人放火的!
作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