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了那咯吱作响的防盗门,满地的玻璃渣似乎在向我证明着早上吵架的惨烈,我顺势拿起客厅桌子上的打火机,让烟草味开始麻痹着大脑,来到厨房,我打扫着那残破的一切。
香烟的烟雾随着我的路线从厨房来到了客厅,我拿着笤帚清扫着碎片,又擦了擦桌子,一切清扫结束后,已经一点多了,我下楼买了一包泡面,一根火腿,作为中午的午餐。
就当我准备点开煤气灶的时候,响起了敲门声,我连忙开门,以为是楼下邻居因为早上的事情来讨要说法的,提前做好笑脸,准备挨骂,结果开门后,于鑫那张笑嘻嘻的脸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在一刹那,我的笑脸变成了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我拖着疲惫的语气说到:“姑奶奶,我不是跟你说了我爹妈都吵架了吗,你中午来看我笑话?”
“好歹说我这上门拜访也是个客人,你就把我晾在外面?”说着,她把背过身的手拿了出来,一个塑料袋,晃了晃说:“我妈做的卤味,她在厨房的时候看到你去了超市,跟我说肯定又是去买泡面了,让我过来给你送点吃的,改善改善,诺。”
我心里不免有些感动,但我还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翻了个白眼,让了个身位,让她进来了。
“啧啧啧,天天打的这么凶,你还能这么没心没肺,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于鑫看着垃圾袋里碎玻璃,一脸感叹。
我听到后,不知如何回应她,是啊,正常人如果是这样的家庭,多多少少会很影响他们的性格和行为,可我好像和他们格格不入,就好像一个透明的灵魂,不被感知,却穿梭在热闹的人群里,每个地方都或多或少有我的痕迹,却没人在意。
我在厨房拿了个小盆,把她拿来的卤味倒在了里面,种类很多,包括我最爱吃的豆皮和粉皮,量也很足。
我端着盆来到了客厅,看着眼前满满的卤味,发现自己也根本吃不完,就对她说:“鱼头,来吃点?阿姨弄得太多了,我一个人吃不完。”
“谁告诉你全是给你吃的,也有我的份,你家里有主食吗,没有的话下去买点馒头啥的,咱俩吃完,我在你家眯一会,下午一起上学。”于鑫在沙发上斜倚着抱枕,玩着游戏,嘴上时不时的骂着队友。
我扶着额头,摇了摇脑袋,叹了口气,换鞋下去买了点馒头,顺势买了包烟,回到家,她已经吃上了,我把馒头放在了她面前,又回到厨房拿了两瓶可乐,当做是午餐。
作为一个高三的学生,时间就是金钱,我们花十分钟吃完了这顿丰盛的午餐,她伸了伸懒腰,太阳在侧面照耀着她,略微凌乱的发丝在阳光下变成了金黄色,脸上的绒毛在此时也无比清晰。
我有点发呆,这真的是那个天天欺负我的于鑫?
“喂!”
她的一声呼喊打断了我的思绪,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发什么呆呢,抓紧睡会,下午还有课。”
我心虚的点了点头,嗯嗯的答应着,她躺在了沙发的左侧,我在沙发的右侧,背对着背,好像亲密,又好像有着无法逾越的隔阂。
三十分钟的时间很快就流逝掉了,我们在手机闹铃的催促下醒来,揉了揉眼睛,我提示她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