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女朋友。”桃在李想的脸上的得意。
“大妈,李家寨还要走多远?”
“我们走两个小时,你们嘛,怕是要三个哩,路不好走,我们习惯了。”
“那我们得赶快走,要不然不到家天就黑了……”桃子说着,就到水缸边牛饮起来:真甜!麻一把嘴,又喝了半瓢。
一路走,迎接桃子的树林,已由褐绿的麻栗林、淡绿的松林,成了深绿的桤木林。身后的山矮了山去,前面的,还是越走越高、越踩越峭。
回到家时,天已擦黑。
李想家比起桃子家,多了一间面楼,上住人下关牲口,正房有木板壁,灶房的屋顶用瓦盖,不用但心火会烧了顶。
一家人还在等未来的儿媳妇吃饭。
未来的婆婆最引人注意的是蓬松的头发,看上去,如果再大些,母鸡可在上面下蛋唱蛋歌。嘴和手一样好使:“听说要回,就一直等着吃晚饭,走急了哈,多吃点肉,”往桃子碗里平夹腊肉。
“算着是要杀鸡的,可李想爷说,明儿去他家吃饭,要杀鸡招待第一人孙媳妇……”从那晚开始,未来的婆婆算是嘴甜手勤地与桃子处上,一直到桃子生了孩,那个女孩。
“是是是,明去爷家吃饭。”李想的爹,在他婆娘说话时,都在木着。
第二天一早,未来的婆婆已用自己的手烧了热水,热情地用脸盆端给桃。喜欢在她的眼里跳跃而出,在桃子的身子上上蹿上跳,最后沾在不放在大臀上不放:这是能生娃的屁股啊!
等桃子、李想的爹、妈和妹一起去到爷爷家时,大公鸡已从锅盖边散发着香味。爷爷和李想的小叔在,这是这里的传统,老人基本都和小儿子在。
李想的爷爷的腰凸起一个大包,像背着一座小山。
吃饭了,李想的婶把鸡肚子和鸡肝先往老人碗里舀,再回头,给桃子夹菜。
为什么要嫁给李想,桃子后来跟我说起这个细节。在她心里,能孝敬老人的家庭,一定不差的。
那时,她看不出这个准婆婆,是与婶不同的。
第二次去李想家,是结婚以后的事了。在学校里举办了婚礼,认亲得回老家。那以后,每次回老家,桃都要买新衣服给老人,临走起,要留一些钱给老人,对孙媳妇的喜欢,就像清水流进胃里,又流到血管里,成了又红又热的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