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用愤怒的眼睛在瞪着他,瞪着……
一分钟,两分钟……半个小时后,桃子大叫:你把我的书包给我找回来……
事情过后,桃子想起当时的情景,也不知道在那种时候,没有跑,而是叫叔找书包,最后还会跟叔一起到水泥厂,见到爹后,还装作没事样。她想啊想,觉得她那时不是勇敢,不是镇静,而是身边没有信任的人了,叔和爹都不是她的亲人了。多年后,这个叔的媳妇跑了,自己得了重病,桃子和李想到医院护理,在洗叔的伤口时,叔在李想面前,没有来由地放声大哭,叔是想起了那天的罪孽。
那时,她的四叔被她镇住了,好一会,站起来往回走,桃子跟在他身后,往后走……
在往后的一年多的时间里,只要一睡着,桃子都会梦到有人在追她,她向走跑着、跑着,一梯又一梯向下跳……
也是在没有做到这个恶梦后,桃子才觉得自己是真的长大了,真的勇敢了,像一棵树立于风口不怕风吹雨打了。
她没有和其他人讲过差点被强奸的这事,她不跟母亲讲,是怕母亲伤心难过,不跟父亲说,是因为在她心里,如果用腐烂来形容人坏,那么她觉得父亲是从里到外腐烂的。
站在我面前的是40岁桃子,我问她,你为什么不跟你爹说被叔强奸的事呢,那怕让他教育下也好,不至于这么猖狂。
她说,你听我完讲的故事,那么再来谈这个问题。
桃子说,她爹对于她俩姐妹和母亲,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最关键一点,是被打了,还不能哭出声来,如果哭出声来,会招来更严重的毒打。
她说,父亲很少回家,他回家也是去另一个女人家。那女人家就在水泥厂和自己家的中间位置。那女人的男人贩毒,坐牢去了,父亲就和女人好上了,并且怀了孕。
“那个女人的儿子就和我同班,他和姘头不想让家别人知道,医院又不敢去,就商量着去山上的溶洞里用偏方打胎,你知道吗,他们用的东西,如被褥、衣服、粮食、蔬菜等等生活用品,是父亲让母亲准备的……”
“你妈就不问是给谁准备的吗?”
“她不敢问,问会招来毒打。”
“去山上是晚上去的,他怕别人看见,因为要过一条河,她让妈带上家里唯一的电筒送他去,送到大路又让妈带着电筒回,家里只有一个电筒,我们上学要用,这点算他还算有点良心……”
“虽然他们在躲躲藏藏地做事,但他俩在山上煮饭时被放牲口的人发现了,她们往溶洞里躲藏,放牲口的人就把他们的衣服被褥、吃的都拿走了,事情也在村里传开了……”
“事情败露后,正在坐牢男人的哥,在公安局的哥就说要杀了爹,他们的肮脏关系才中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