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念枝双眉一挑,道:“本来我想把他留在我身边,让他一辈子服侍我,但你们东苑既然出面了,大姐姐也答应了,我也不好说什么,既然如此,昨日我好心为他酒,他给我吐了,今天若他陪我好好喝一顿,我喝多少,他喝多少,我便放过他。”
赵原心想,昨日的误会便是因她不肯喝祁老三的酒而起,想来她酒量必也有限,若能就此了结,也甚好,因道:“喝便喝吧,你一个女子能有多大酒量!”说罢,就拿了桌上的酒壶酒杯,自斟了一杯酒,道:“我先干为尊。”
李清寒横了赵原一眼,道:“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赵原不解,正疑惑见,听的木念枝道:“这酒清得跟白水一样,喝着有什么意味?”随后将手一拍,道:“把我的珍藏的‘千步摇’先拿三坛来。”
赵原连忙摆手道:“你内伤未愈,可不能这么喝,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木念枝在赵原脸上捏了一把,道:“小哥到底还是爱我的,这么关心的身体。”
片刻之间,已有人将三坛酒搬了进来,每坛皆是五斤之量,木念枝揭开坛盖,赵原只觉酒香郁郁,还未尝到嘴中,光是闻着就已有了醉意,他心中大惊,暗道:“这酒怎么这么烈,这么喝法岂不是要喝死了。”
那道姑与徐飞卿闻了酒味,先告辞了出去,李清寒拍了拍赵原的肩膀,道:“好好消受吧。”便也跟了出去。
木念枝先倒了一海碗,一口便喝了下去,发出赞叹之声,道:“这才有些酒的滋味嘛。”又给赵原倒了一碗。
赵原接了碗,看碗口处尚有淡淡红唇之印,唇香混在浓郁的酒气中,更是催人欲醉,他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心道:“赵原啊赵原,你在想什么呢!”将酒碗转了半圈,喝了一口,只觉辛辣异常,似一根火线,由喉咙入胃,烧了个遍。
木念枝见赵原喝了酒,拍手笑道:“才喝了一口,我刚刚可是喝了一碗呢!”赵原捏住鼻子,又将碗中之酒灌了下去。
两人便你一碗,我一碗地喝了起来,木念枝面不改色,而赵原眼神却已迷离,只觉眼前的这个女子好像也没有特别讨厌。他此念一升,心中立刻大骂自己糊涂:“赵原啊赵原,邹继祖的结果如何,难道便忘了嘛!”
赵原正胡思乱想,木念枝又干了一大碗,对赵原道:“该你了。”赵原拿起晚想喝,只觉双手不停颤抖,碗中的酒洒了不少出来,赵原不停地对自己暗道:“拿住碗,拿住碗。”但仍拿捏不住,手一颤,酒碗摔在了地上,双眼一黑,便什么都记不得了。
赵原再次醒来,已是深夜,自己也已在安康坊的居所中,他一起身,袖中便有一纸条掉了出来,上面写着:
“今日与君对饮,幸甚之至,然君酒浅,三杯便已醉倒,犹欠奴美酒二十八碗,他日可来奴处补上,勿忘勿忘。另赠君‘千步摇’一坛,君可于家自练酒量。”
赵原一抬头,果然桌上赫然放了一坛‘千步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