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说到这里,突的一拍脑袋,转身对着一人大声喊道:“李大叔,那人尸体就交给你处理了啊。”那人正是说他“邪里邪气”之人。
那李大叔原本是要离开的,哪知道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脑子一懵,随即喝道:“凭啥?”
裴云笑呵呵,也不说话。
李大叔见此,咧了咧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约莫听到什么“小气”,什么“报复”的,然后扛起那杀手的尸体就向镇子外走去。众人摇头叹息不已。
裴云也不计较,又对着小阿南道:“记住了,今儿个这事,回去后可别说是我让你这么做的。”
小阿南点头:“知道知道,不过三哥你也别忘了,要教我武功的。”
裴云牵着白马,乐道:“那没问题,只要你舍得吃苦,不抱怨就行。”
小阿南道:“不会不会。”他歪着脑袋,看了看白马,眼中露出希冀,又道,“三哥,你说仗剑江湖的侠客们,除了宝剑,是不是也都该有着属于自己的好马?”
裴云似乎听不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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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中的意思,眨了下眼睛,问道:“什么?”
小阿南撇嘴:“跟我还装着呢,我还不知道三哥你。”
裴云闷着脸抬头观云,假装听不见。
小阿南直呵呵冷笑。
裴云看云看了半晌,不知怎的,这往日里在他眼中格外亲切的云,今日却看得有些烦躁,心中难安。他略一沉吟,只道是看得久了,多半生厌了,过一阵就好。将目光收回,又不知为何,却突然又看向了马背上的俏姑娘。许久,只见这姑娘的面颊胜雪,便是没了日光照耀,被夜色笼罩,仍自散发着淡淡荧光,朦朦胧胧,更有一番美丽;又见她轻眉似剑,琼鼻小嘴,也似刀削,英气自生,隐隐有煞气冲相,却不像寻常人物,到与那战场上的女将军有几分相似。
裴云心中赞叹,又不禁奇怪:“这又是哪儿来的想法?怎么我这脑子总不像自己的,老是生出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他虽然是在战争结束后的尸体堆里被人捡到,但他并没有真的见过战争,唯一一次接近战争,也是早早被他后来的师父裴铭送往了刘铁匠家中,让他们离开的时候带上他一起。而他师父裴铭却是回身御剑,杀向了进犯的雪狼族群,为他们的离开争取时间。只是裴铭虽然厉害,号称修道界近百年来难得一遇的天才人物,但毕竟修道日短,又奈何只有他一人,还不能轻易离开,而对面的狼族却是源源不断,最终仍是被狼族淹没。
当时裴云不过四岁大,一般来说还不是晓事的年纪,但心中大悲大恸,已是不可抑止,好几次痛哭得昏死过去,骇得几个老人还以为他中了邪。
而军队赶到,战争开启,已是三天后。
其余听闻,更不必说。
是以裴云从没有见过什么战场上的女将军,对女将军的形象认知半点都是没有的。可现在他看着这白马上的俏姑娘,心中却不自觉将她们联系在了一起,甚至脑中还隐隐浮现出一个骑着骏马,驰骋战场,长枪起落,便是无数敌尸的战场景象。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景象虽然并没有让裴云产生什么不适,但这种莫名出现又会莫名消失的感觉却实在令裴云不堪其烦,有时甚至忍不住想要自己敲破自己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真的藏着许许多多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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