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征不敢乱动小伙子的身体,脱下自己的白色纯棉衬衫,死死的捂住他流血的胸口。
司机也顾不得自己鼻子口上的血,迅速发动大轿车。打开闪光灯,一路按着喇叭狂奔。
“大家都看看自己周围,看有没有木板之类的东西?”
“小伙子,最后一排座位背后有几张木板。”
女售票员衣服都撕破了几处,此时也不顾形象的站起来手指着后面。
后面的乘客快速的趴在座位上将木板一一取出来。
陈征扭头看见有三块宽二十多公分,长约一米七.八的木板。
“请帮忙将那三块最长的固定成床板,短的背在后面,要快啊!”
陈征心急如焚,英雄的胸口还在渗血。白色的棉衬衫都染成了红色。现在就是争分夺秒,最好是将英雄固定在木板上,到时候就省去了医院抬担架的时间。
后面的几个乘客手忙脚乱的摆弄着木板,那位被打的妇女拨开一个乘客。将短木板并排放在车厢地面上,三块长的木板放在上面。没有绳子,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用牙咬着撕成布条。
有几位乘客眼睛一亮,纷纷效仿。很快床板就扎好了。
陈征找了四五个身强力壮的乘客,小心翼翼将小伙子平放在木板上。
“小伙子,前面稳当。把这年轻人抬到司机跟前的通道。后面太颠簸了。”
那位拄拐杖的老人开口提醒着陈征。
“大家谁身上钱多一点,都凑一下。回头我保证一分不少给大家。谷雨.茹云,帮忙记一下。”
乘客们开始清点身上的财物。
“我这里有一万。”
西装男子从拿报纸的小偷身上搜出了自己的一万块递给了茹云。
“我有四千块。”
那位被打的妇女,也从领头的男人身上将自己的钱搜出来。
妇女的样子很凄惨,脸上伤痕累累,右边脸蛋肿的老高。但是她的一双眼睛却很明亮。
乘客们七拼八凑将钱全部归集到茹云和谷雨手中。却没有一个人报出自己的姓名。
“大家准备好,到了阵地医院。”
司机大吼着提醒大家做好准备。
“那位腿脚麻利,到了之后立刻尽快通知医院。”
阵地医院到了,由于一切都提前准备。医护人员及时将小伙子送进了重症病房。
陈征虽然极度虚脱,但是他依然坚持在外面等候消息。
西装男这时走了过来,拍着陈征的肩膀:“小兄弟,好样的。”
“大哥,那四个凶手呢。”
都被乘客们推着滚下了车,又被大伙重点照顾了一下。已经报警了,警察估计很快就到了。
手术整整持续了两个小时,还没有结果。
所有乘客都在外面过道内忧心的等待着。
砰
病房的门开了,开门的声音虽然很小,可是听到陈征等人的耳朵内却响若雷声。
“谁是病人家属?”
听到女医生这样问,陈征心里咯噔一下。一般这样问有可能,陈征不敢想。
“医生,他现在怎么样?”
陈征虽然在这里年龄可能最小,但是大家都等着陈征开口。
“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女医生依然再问家属情况,陈征不由得有些生气,脸色有些不好看。
“医生,病人的病情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
“呵呵”
“年龄虽小,脾气蛮大的呦!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不过……”
女医生声音很好听,不过戴着口罩和帽子,看不清容貌。因而无法判断真实年龄。
“哎呦!姑奶奶,您能不能一口气说完啊。我这心脏病都犯了。”
陈征一脸忧心,整颗心都急到嗓子眼了。
咯咯咯
女医生好像有心逗弄陈征,悦耳的笑声不停,用手捂着嘴。
陈征立刻想到了,医生能这样笑,肯定是不要紧。哪有急死人的白衣天使。
“医生,您带着口罩,用得着捂嘴吗?”
陈征翻着白眼,立刻变成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吆喝,你是属兔子的?算了还是告诉你吧。病人失血过多,还处在昏迷状态。需要继续观察,现在可以放心了吧。”
女医生将话说完,脱下手套,又取下口罩。翘起樱唇,迷人的大眼睛戏谑的看着陈征。
“我可不是姑奶奶呦。哈哈!”
“呃!这么年轻?难道阵地医院没人了?”
陈征很惊诧,这位天使不但年轻,而且漂亮的不像话。穿上这身衣服真不愧是白衣天使。
“你这娃胡说啥呢?我们白主任可是华夏医科大学硕士学位呢?”
旁边的一位端着盘子的女护士显然对陈征的话十分不满,一口气就将女医生的家底全暴露出来了。
陈征猛然想起外面过道的乘客们还在等消息呢。突然转身大步走到外面的过道。
“叔叔阿姨们,英雄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暂时处于观察期。”
“好”
焦急等待的乘客们欢声雷动。过道内的欢呼声惊动了其他医生。
“医院内不许大声喧哗,你们还是小孩子吗?”
“对不起。”
大家这才停止了喧闹,一个个心情稍作平复。
“那个谁?那个小伙子,你过来。”
陈征回头一看是挂号室的女医生。旁边还有一位相貌威严而又不失风度,身穿白大褂的医生。
“小伙子,你可把我坑苦了。当时情况紧急,我一不留神就被你坑了。”
“医生,我啥时候把你坑了?”
当时情况紧急,但是陈征回想起自己交钱时没有什么过错。
“小伙子,华夏国什么时候出现了‘病’这个姓氏?而且有人叫人甲?”
旁边的男医生显然忍不住了。
“哦!”
当时情急,收费的医生不停的询问病人姓名。陈征根本不知道小伙子的姓名,又担心耽误手术,随便给医生说了一句‘病人甲’。医生可能也是看情况太过危机,不假思索的就给挂了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