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人家。尤玉玑有点意。
大概是那张血红的面具实在可怕,尤玉玑太敢直视他的眼睛,她收了收神,缓声开:“我想要假死『药』。”
他修长的指转动琉璃杯的动作忽地一停,继而“啪”的一声,将琉璃杯放下。他将手搭在桌面,站起身来。
明明是虎背熊腰的强壮身形,可随着他徐徐站起身,尤玉玑还是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他转身,朝身后走了两步,停在巨大的书橱面前,拿出一册书,查阅着。
尤玉玑眼睛一眨眨地望着他的颀长背影。原先隐在漆黑玉案下半身也『露』出来。腰间一条暗红的玉带,和他的面具应。
他在做什么?查能能做出假死『药』,还是他把怎么做假死『药』给忘记了。
尤玉玑正凝神,没注意百岁从她的袖子里跳下去,好奇地在屋子里张望着。
“百岁……”尤玉玑一边低声喊,一边去抱。
百岁先一步灵敏地跳上玉案,抬起两只前脚,站起来,朝着司阙的背影喵喵叫了几声。
尤玉玑赶忙快步走过去,将百岁牢牢抱在怀里。她歉意地说:“小猫调皮了。”
没等到回应,尤玉玑抱着百岁向后退开些。她低下头,捏起百岁的耳朵,凑到耳边小声说:“离他远一点,他全身都是毒!”
“喵喔……”百岁如果长了嘴,一要说尤玉玑拽耳朵疼。
“什么?”司阙转过身来。
“没事。”尤玉玑牢牢禁锢着百岁,“早前听闻假死『药』是您所炼,知可还有?”
“没了。”
尤玉玑眸『色』瞬间暗下去,紧接着急急开:“那可否请楼主再炼一次?”
“一万两黄金,一个月。”司阙用沙哑刺耳的声调言简意赅。
一万两黄金,可仅是小数目,简直是文数字。
司阙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尤玉玑,瞧着她蹙眉为难的神情,想着她会如何讨价还价。
“好,我要四颗。”
司阙颇为意地瞥了尤玉玑一眼。
——以前怎么知道她这么有钱。
“只是……时上可能再宽限些?我可以先付两万两黄金,余下的新岁时能付清。”
“能。”
司阙重新坐下来。
尤玉玑由犯了难。
一只婴拳头大的蜘蛛知沿着那条桌腿,爬上了漆黑的玉案之上。
尤玉玑轻“啊”了一声,由再往后退了一步。
司阙望向她微微发的脸『色』。
怕蜘蛛?
司阙拿着桌面那只琉璃杯,倒扣住那只蜘蛛。
尤玉玑悄悄松了气,可是她仍旧忍住盯着那只琉璃杯,生怕里面的蜘蛛何时会突然弄翻了琉璃杯,爬出来。
下一刻,她听见毒楼楼主阴恻恻地低了一声。
她解其意,眼睁睁地看着他修长的指握住琉璃杯轻轻晃了两下,然后将琉璃杯拿开。
尤玉玑惊讶地看着案面——那只蜘蛛已经变成了一团灰烬。
这一次,尤玉玑才彻底松了气。可是紧接着,她仍旧陷在局促的情绪里,想着这间屋子里知何时还会从哪里钻出蜘蛛来。
她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好。两颗。我只要两颗。”她匆忙改了,“银票还是金条?我一会让家仆带过来。”
“急。一个月才能炼好。来取『药』的时候付钱。”
尤玉玑匆匆点头,刚要开告辞。斩雪从面脚步匆忙地进来,冷颜禀话:“楼主,发现了朝廷的人。”
司阙看向尤玉玑。
尤玉玑感受到毒蛇一样的目光,她立刻解释:“我诚心来买『药』,自然会做泄『露』毒楼踪迹的事情。”
这是最浅显的道理,分明用格解释。可尤玉玑还是担心毒楼楼主迁怒之下,随便撒撒毒要人命。
另一个毒楼的人上楼,再禀:“朝廷来的人很多,快要将这里包围了。”
朝廷早就盯上了毒楼,这是司阙早就知晓的事情。
在过去的几年,毒楼在哪里做生意,当地的朝廷或地方势力总要动歪心思。
过司阙并在意罢了。
司阙起身,往楼下走。经过尤玉玑身边的时候,他停下,侧首望向她:“想被官兵抓走严刑『逼』问,就跟紧些。”
尤玉玑抱紧怀里的百岁,带着卓文和另两位侍卫,脚步匆匆地跟着毒楼的人一并下楼,到了一层一处起眼的小房间,走进了底下。
地下的暗道很长很长。
尤玉玑抬起眼睛,望向走在前面的毒楼楼主。她听着耳畔一行人清晰的脚步声,知她买个『药』,怎么就沦落到和毒楼的人一起逃跑的境地。
怀里的百岁贪玩,想要挣开尤玉玑的怀抱。
尤玉玑紧紧抱着,温声劝训:“安生些,若把弄丢了,我可怎么与他交。他要难过的。”
司阙停下脚步,侧身转眸回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