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武功卓而不群,与凌浩月正是棋逢对手。县丞独有一股内力与招式,他的招式犀利无比,迫使凌浩月使不出暗剑追魂。凌浩月自知县丞的武力绝非等闲,可即便自己使出浑身解数,却也无计可施。再看看县丞的刀法,套路极不明显,且随着对方招式的变化而改变。显然县丞的武功完全克制住了凌浩月的武功。一旁打斗的左、右护法急了,腾身跃起与其三打一。
他们这么一走,挪挪渐渐吃力,枫桥见状让自己身后的人上前保护她,他身子一转,望向后方已经没有人手了。这战场的最后方竟是自己。这时从身后忽来一箭射向县丞的人马,他知道,陆辰他们的弩兵已经达到射程了。这支三弓床弩箭从几百米外的“辽远号”射来。
“太准了!”身在船上的陆辰不禁感叹三弓床弩箭的惊人射程。
凌浩月、万鹰川、龙朋海三人不断地向县丞施压,三剑齐向县丞刺去,县丞面对三人的攻击,他不停地飞身躲避。眼看挪挪已经招架不住了,凌浩月见势飞身赶来雪中送炭。枫桥先前用神臂弓射失了多次,他在实践中总结出风向对于箭的走向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左右护法一直与县丞缠斗,没有占得半点优势,反而县丞咄咄逼人,以一敌二,得心应手。县丞内力浑厚,手掌运着内力向上翻起,各击出一掌向他们打去,两人身受内伤,纷纷败下阵来。
“呵呵!不自量力!”县丞说完便飞身打向挪挪,枫桥急了,已蓄势待发对着县丞瞄准了好一会儿。弩箭离弦,疾驰的弩箭竟被此人躲开了。凑巧的是,在他射出弩箭之时,远在百米内的另一人也将箭瞄准县丞射了出去。县丞虽躲避了他的弩箭,可躲避不了这远在百米内飞速射来的另一支箭。这一箭正中他的左臂,狠狠扎进了体内半寸有余。他知道,这一箭并不是从“辽远号”射来的。
仅一会儿的功夫,从苏州的海面上频频突射冷箭,令县丞人马猝不及防,箭雨笼罩着上空。县丞的人马死伤惨重。忽有一个身影闪过,他的身影枫桥自知非常熟悉,他惊呼是慕风霖。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慕风霖不是已经葬身渤海之中了吗,难道他还没有死?他大喜过望,激动不已。没有一会儿,众人一拥而上将县丞拿下,县丞手下的其余辽兵也都缴械。
他上前一把揪住慕风霖,激动的说道。
“浦瑜,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枫桥兄,你没有做梦,是我啊!!”慕风霖兴奋地说道。
“可那日我亲眼见你中箭身亡,坠入渤海。”
“且让我慢慢与你讲来。”
那日,他确实中箭了,但他胸前的铜镜救了他一命。说着,慕风霖又掏出那枚铜镜,镜面被弓箭穿透了,箭支实则扎入体力一寸。当日他被重箭射来震了一下,正仰身向后倒,可这时却被副都总管临死前将他拖下了水。所幸他只是受皮外伤,在海上漂泊了几日,最后漂到了一座孤岛。那里还有一位老伯,经过十几日的修生养息,他得以恢复如初。
“我之前并未见你有过用弩的经历,你是如何练成的?不如得空我们比试一下。”
“老伯他年轻之时曾是一个有名的弩手,所以这些时日他教会了我如何使用弓弩。枫桥兄,我看你的弩法精进不少,既然你说要比试,那就这么说定了。”
“嗯,那后来,浦瑜你如何从孤岛回到的苏州?”
“后来经过我数日的筹备,做了个坚实的竹筏,临走前,我想带上老伯,可老伯他执意不走。在孤岛生活了十多年的他,只想在那里终老一生罢了。我自己划着竹筏漂了一夜,庆幸那一晚没有风浪,否则我真的葬身大海之中了。很幸运,次日发现了有个渔船,后来我便到了苏州。”
“原来如此,为兄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甚好,今生我们又能并肩战斗了!”
凌浩月见他们说完话,上前俯身双手抱拳,希望此事结束后,慕风霖能随他们一同回暗月派,因为那少年想给他哥哥承认自己的过错。现如今慕风霖大难不死,不知少年知晓了,会不会给他一个机会让他道歉,慕风霖伤感的泪光仿佛执意又仿佛不那么介怀。枫桥见他犹豫不决,便上前言道。
“见你心神不定,为兄既为你不平,又怜悯那少年。不如这样吧,改日我们比箭法,若我能赢得你一招半式,不如你就听为兄的,让他给你认个错。如若我输,你随意,如何?”
他的此番言语无疑是抛硬币式的赌注,正面为自己,反面是慕风霖。他清楚自己的箭法可能与慕风霖相比稍有些距离,反而风霖当断不断的性格与自己倒是一路人。他必须拼尽全力,义无反顾的争取给少年一个认错的机会,必竟他们还是亲兄弟。同时,这种赌注也给了慕风霖些许台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