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目光闪烁，说道：“自然是真的。不过得到什么就必定要失去些什么，你可以想起过去的事情，可是你会忘记现在的事情。没有两全的办法。”
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只余下两人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忘记现在吗？慕容若心里有些犹豫。对于她来说，现在的记忆也很珍贵，无论是当上官夏堇侍卫的时候遇到的那些事情，还是在黑街上为了即墨厮杀的事情，这一路走来，遭受了许多的磨难，但也有许多有趣的见闻。
上官夏堇，上官秋白，那些上官府的奴仆，行商的时候遇到的那些船员，还有百晓生，还有江城，那么多与她有所交集的人，都是作为千帆这个名字存活的时候，留下的珍贵经历。
忘记这些人和事的话，那是不是对现在的自己也不公平呢？
慕容若犹豫了片刻，对着即墨勉强绽开了笑颜，说道：“即墨，没关系的，我觉得现在也很好，我觉得，还是不想忘记现在。如果对过去的记忆和现在的记忆一定要作出一个抉择的话，我还是想记得现在。”
即墨愣了愣，脸上的笑容却是僵硬极了，他的嗓音有些暗哑，说道：“是因为上官夏堇吗？”他的心头像是有一把锐利的匕首悬在其上，只要慕容若一声令下，那把匕首就足以击穿他的心脏。
他定定地注视着慕容若，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再也不能看透了，他好像再也不能明白她的心思了。
慕容若皱起了眉头，有些莫名其妙，说道：“这和公子有什么关系？也不是完全没关系，只是有一点点关系吧，还有其他的原因啊，我对于千帆这个身份啊，其实也挺舍不得的。”
即墨的心头的那把匕首最终落下了，把他那颗心击破地七零八碎，身体里的血液也冰冷了下来。
慕容若，当年，是你打开了我的心扉。
现在，却要辜负我吗？
公子？多么可笑的称谓。
千帆？这是他给你的名字么？
千帆过尽皆不是，你可知，我寻你寻遍了整个山河万里？
你却舍不得他吗？
即墨嘴角带着温和的笑容，摸了摸慕容若的额头，只是他的手冷的厉害，笑着说道：“好，都依你。即便你不记起从前的你，也没关系。”
慕容若歪头笑了笑，避开了即墨有些冰冷的手，说道：“没关系，我们可以一起用将来的时间创造记忆。”
即墨眼底一片阴暗，像是有无数的乌云在其中涌动，他放下了手。
无论是现在，过去，还是未来，若若的记忆里不该有那个叫上官夏堇的人。
这个若若，不是他喜欢的那个若若。
他要把她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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