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初见秋嫣其实不在明月书院,那是一年之前,那天我从书院回家,路上碰到一个女子和那字画摊的先生在争辩什么,本来觉得没有什么准备快些离开的,但是当我听到那女子对字画一类很有见地,说起来也头头是道,于是出于好奇我停了下来。
那老板摊前放着一张百雁图,这幅百雁图为绢本水墨淡设色,绘百余芦雁于苇塘处,或飞或卧、或泳或鸣,各具形态,惟肖惟妙。真可喂传世佳作。原本那女子已经将画买了下来,但是突然有来一人,说摊主早已将画卖给了他,摊主一画两卖自然是不合乎情理。谁知那摊主竟又拿出一副百雁图,只是这幅画与先前那副差的太远,简直犹如三岁黄毛小儿的画作。女子气不过就和摊主理论了起来,摊主眼看周围的看客越来越多没办法就答应将钱退给她,谁知她竟写了首歪诗来将这不讲道德的摊主讽刺了一番:
“夺泥燕口,削铁针头,
刮金佛面细搜求,无中觅有。
鹌鹑嗉里寻豌豆,鹭鸶腿上劈精肉,
蚊子腹内刳脂油,亏老先生下手!”
真是好形象的一首诗将这贪得无厌的摊主描写的栩栩如生。这位女子还真是有趣。当她准备离开时,才发现那女子长着一副倾城倾国的面容,淡黄色的衣裙将她本就白皙的皮肤衬的好像在发光,给人一种非常清爽的感觉。
后来书院里又见到她,才知道原来她是万将军家的二小姐。还记得她来邀请我参加蹴鞠大赛,那是我第一次和她讲话,本来是太喜欢这样的运动的,但是当看到她期待的眼神时就不忍心拒绝了。后来她总是来找我讨论各种问题,她仿佛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也很奇怪,和她在一起自己心中的某个角落仿佛松动了。本来自己一心钻研学问,想要成为父亲那样的人,但是自从那个身影出现后,自己的世界便有了比这些更重要的事。
本来父亲已经答应等万将军回来就去万府提亲的,可是没想到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可就是这样但想到提亲之后还能将她接到齐府来,这样至少自己还可以保护她,可是父亲将我臭骂了顿,说此时再沾染万家那就是找死,那是我第一次反抗父亲,但换来的是被锁在房间里一周不能出门。
后来突然她来找我,我很开心,偷偷溜了出去,可没想到听到的是她要去和亲消息,皇宫里有那么多的公主为什么要让她去。我想要想办法阻止这一切,但是她说皇上已经决定了,希望我不要为了她而毁了自己的仕途,后来她又说了很多,但是大多都是告别的,最后她抱了抱我就离开了。
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和她告别,我这一辈子都无法与她真正的告别。送行三百里又有何远,如果可以我想就这样一直陪她走下去。可是她说这段时间她失去了父亲,失去家,她不想再失去她唯一的姐姐了。可是我跟着她一天,她的心就动摇一天,她怕她会跟我走。
“千娇面,盈盈伫立,无言有泪,断肠争忍回顾?”
是啊!我不想她为难,如果可以我想她可以一辈子开心。
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齐羽整理好情绪后便离开书院朝家走去。
回家后的齐羽并没有直接回房间,而是去了父亲的书房,与父亲聊了很久才从书房出来,接着又去看了母亲,在齐母的房里吃过宵夜后,又坐了好一会儿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