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那位了,那个跟这国公爷一个德性,对她言听计从的。”
俩盯梢的小声的交谈着,不远不近的继续跟着。
他俩的任务,就是盯梢,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等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等到她又出宫了,委实是不容易啊!
而此时,已经回到杨家的方氏和秦辛,在院外又商量了一下说辞后,这才往女儿住的小院走去。
还没到院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的琴声,充满了哀怨和无奈。
听得秦辛觉得心在流血,恨不得立马闯进去,跟她表明自己的心。
方氏对女婿摇摇头,示意他淡定。
然后命婢女小荷告诉女儿,自己来了,却叮嘱小荷先别提女婿也来的事儿。
方氏进屋后,婉莹从琴后站了起来;“母亲,这么晚了怎么还过来?”
说罢,扶着母亲的胳膊坐在软塌上。
对于母亲,婉莹是很内疚的。
自己的事,让母亲心力憔悴。
“婉莹啊,为娘今个晌午后去见了那一品夫人了。”方氏试探的说到,想看看女儿什么反应和态度,也好继续。
婉莹果然一怔;“母亲,莫要去打搅那夫人了。女儿,女儿心意已决,这残疾的身子,不医治了。女儿,女儿不孝。”她话说不下去,起身跪在了母亲面前。
“莹儿啊,你莫要吓为娘啊。”方氏一听,心立马就慌了。
杨婉莹却仍旧跪着,俩手制止母亲起身搀扶自己;“母亲,这兴许就是女儿的命。母亲莫要害怕,女儿不是要去寻短见。女儿近些日子来也想通了,女儿是母亲十月怀胎生下的,母亲辛劳把女儿养这么大,女儿寻短见那是女儿太自私了,根本就没考虑到母亲会多伤心。”
“所以呢?”方氏并没有因此松口气,女儿脸上的决然,让她更心慌。
“女儿想去福安堂剃度修行,在里面还能为母亲与父亲祈福,正想着怎么与母亲说呢。”杨婉莹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方氏听罢,脸都白了,剃发修行去?这对自己来说,跟女儿想不开寻短见有什么区别?
二八年华的女儿啊,就到庵堂去了?
福安堂,她是知晓的,京城外南十五里半山上的一座庵堂。
之所以叫福安堂,而不是福庵堂就是因为,最初那里并不是庵堂。
而是一个被儿媳赶出去的婆子,自己赌气用石头砌的房子和院子。
再后来,专门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老妇人。
还是后来,有位路过的老尼,留了下来,四处化缘帮着养堂中之人,再后来那里就叫福安堂了。
现在虽然有善人会捐些银两,可是里面还是很清苦的。
没想到啊,女儿竟然动了这个念头了?
方氏忽然很是后怕,得亏一品夫人让人喊自己去见她啊,不然再迟几天,女儿真的去剃度了,可是什么都挽回不了!
现在呢,还能劝得通么?女婿能行么?不行的话,还是得去求助一品夫人帮忙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