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一直低眉敛目的站在后面,前面三个人的世界,似乎是她永远走不进的另一个世界。
陆剑升转身回到秦清身边,拉着她的胳膊走回包厢。
房门“啪”的一声关实,秦清的心也随之“咯噔”一震,仿佛她和他的世界就此被分隔。
脑中闪着刚刚那轻轻袅袅的倩影,她自认为给一切找到了答案,心中一片灰暗。
“怎么了?看到你们老总脸都吓白了?”陆剑升在一旁笑着说,“你不用怕他的。”
秦清幽幽的说:“你们这些人,是不是很享受高高在上,被人敬畏的感觉?”
陆剑升放下筷子,掰过她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己,郑重其事的说:“嫁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七章
秦清眨着眼瞧他,被这突如其来的话惊到,完全听不懂一样的傻傻与他对视。
陆剑升继续说:“和我结婚之后,我保证能让你知道什么是高高在上的感觉,不用再给人打工,不用再挤公车,”他语气坚定的补充,“那些都不是你本该有的生活。”
秦清听明白了,她像看疯子一样的看着陆剑升,觉得这人简直是变幻无常。
陆剑升却认真至极,他居然像变魔术似的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小盒,递到秦清眼前打开,盒子里一闪,竟是一枚戒指。
秦清顿时懵了。
陆剑升看到她的表情,趁胜追击:“我们结婚吧!”
他拉过秦清的手,想把戒指戴在她手指上。
就在秦清神情恍惚的当口,一道彩光晃了下她的眼,那是她腕上手表发出的微光,尽管微弱,尽管转瞬即逝,却让秦清心头猛的一震,使她清楚的认识到此刻正在发生的事。
她阻止陆剑升的动作,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和我结婚是为什么?”
“想和喜欢的人结婚,能有什么为什么?”陆剑升显出一丝不悦。
“你以为结婚是小孩子摆家家酒啊?说结就结?”
陆剑升把戒指放到桌上,略微懊恼的问:“你不认为我喜欢你?我做的还不够?那你想怎样你说啊!你说的出,我做的到!”
秦清思索着,语速缓慢的答:“或许喜欢,但是你喜欢的人,肯定不止我一个,你每一个都会求婚?你不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既冲动又怪异吗?”
陆剑升脸上显出挫败的恼怒,却忍着气,争辩道:“你和别人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秦清立刻问。
陆剑升绷着脸,一字一句道:“对你,我是想娶,对别人,不是。”
秦清站起身,表情严肃的说:“对不起!我不想!你说我喜欢和男人不清不楚,或许从前是,但现在不是,”她顿了顿,眼神飘忽的说,“当你心里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觉得,和其他人的任何暧昧,都是一种罪。”
秦清掷地有声的说完这一席话,就准备转身离开包厢。
陆剑升冲上去拦住她:“你不能就这么走了!”他有些激动的说,“我追了你几个月了,能想到的办法都想了,你不能就这么把我打发了,你不如直接告诉我,要我怎么做,你才愿意嫁给我。”
秦清看着陆剑升急切又不耐的眼神,只觉得不可思议,她一时找不到应对的言语,只能一脸不解的看着他,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特别的东西。
陆剑升被盯的有点心虚似的叹了口气,用调侃的语调说:“真不知道你这个女人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我从没追一个女人这么费力过,”他自嘲般的笑笑,“话说回来,我也没追过你这个类型的。”
“哪个类型?”秦清顺口问。
陆剑升眼睛一亮,向她靠近一步,表情颇认真的答:“适合娶回家的类型。”他举起右手,做起誓状,“秦清,我现在可以很负责任的对你说,我对你是真心的,我知道我以前很花心,名声不太好,可除了你,我没有对谁动过真心,人不风流枉少年,我也就是玩心重了一点而已。但如果你肯嫁给我,我保证会做一个称职的好丈夫,不会再沾花惹草,将来只要你不提出离婚,我绝不会和你离婚。”
听了这么一番话,秦清现在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了,总之是说不出的别扭,觉得陆剑升说的每个字听起来都有些别扭。
她看着陆剑升誓不罢休的架势,有些不知所措。
“你这么年轻,怎么会想到要结婚呢?”秦清好奇的问。
“早晚要结,遇到合适的,当然不能错过。”陆剑升毫不迟疑的答。
“我们哪里合适?”秦清更好奇。
“哪里都合适。”陆剑升语气坚定。
“我怎么看不出我们哪点合适?”秦清觉得好笑,耸耸肩说,“我们一点都不合适。”
秦清转身去开门,陆剑升一把拉住她,将她抵在墙上,扣在双臂间。
“你要干什么?”秦清赶紧抬手抵住他的肩膀。
“嫁给我,就这么简单。”陆剑升一脸执拗的答。
秦清自知敌不过陆剑升的力气,很怕惹怒他,使自己吃亏。
“你给我一段时间考虑考虑,”秦清和气的说,“这段时间我需要心静,所以我不联系你的话,请你也不要联系我,我们都先冷静一下。”秦清像在哄骗一个顽皮的孩子。
“我很冷静,你需要多长时间考虑?”
“不会很久,你等等吧!好吗?”
“好!”陆剑升转身拿起桌上的一杯红酒,一口喝尽,“我给你一个月时间考虑,过了一个月你不回我,我就当你答应了。”
陆剑升话还没说完,秦清就已经乘机开门走了出去,在门即将关上的一刻,她听到里面有玻璃落地破碎的声音。
秦清无奈的笑着摇摇头,只当一切都是有钱少爷的任性玩笑,谁都不会当真。
这个冬日的夜晚,秦清走出会所大门,一阵凉风袭来,她不自主的缩了缩脖子,尽管南方冬天的气温一直在零上,可她却觉得这风阴冷蚀骨。
她缓慢的走在路边,才走出不远,一辆偌大的黑色车子在她面前无声无息的停住。
秦清自然认得这部车,车牌号不知何时已经烂熟于心,可她装作不认识,径自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