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舒晴凑过去,揽着她的肩膀说:“我知道,你是怕受伤,对吧?”
不等秦清作答,刘舒晴自顾自的继续说:“情爱世界里分分合合没什么大不了,失恋的感觉没你想象的那么糟糕,事后回忆起来是另一种人生趣味,不信你就找个有感觉的男人试试。”
秦清默不作声。
刘舒晴搂着她的肩膀晃了晃,继续鼓励:“真的,试一试,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秦清看她一眼,冲她竖起大拇指,敷衍道:“你说的肯定对。”
“不用恭维我。”刘舒晴拍她肩膀一下,坐到一边说,“对了,最近你给家里打电话了吗?”
秦清表情黯然下去:“来之前才和我妈通过电话。”
“你妈又给你钱了?”
“嗯。”
“你知足吧!不知多少人羡慕你,你妈对你够不错了,虽然再婚了,可是在给你钱这件事上,真是毫不含糊,有几个人读大学的时候家里能三天两头的给钱。”
秦清低低的说:“这次给的比以往多,估计以后不会再给了,再说那钱是我爸生前留给我的,她没道理不给我。”
“话不能这么说,不给你,你又能怎样?”
“是不能怎样,我能把她怎样?她从来没把我放在眼里。”秦清语气有点不好。
“我一直想问你,你是不是怪她再婚?要是那样就是你不对了,你爸去世那年你14,你妈还没老,难倒你让她从此一个人过?”
“我没怪她再婚,我只是——”
刘舒晴打断她,说道:“你只是觉得自己被忽略,被孤立,你觉得孤独,无助,觉得自己被遗弃了,对不对?”
秦清吃惊的抬眼看面前的人,刘舒晴从没这样尖锐的和她说过话,让秦清一时应对不上。
刘舒晴仍在说:“你妈再嫁的可是个老教授,一对儿女都在国外,多好!”
秦清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对了,你爸不过是个高中老师,怎么能留下那么多钱?他生病那几个月应该已经花了不少钱吧?”刘舒晴并没去看秦清脸色的变化,如常的问。
秦清抿了抿嘴唇,轻轻吸口气,答道:“我妈说我爸生前买过一些股票和基金,后来升了值。”
刘舒晴终于转移了话题:“说说你找的工作,做什么的?”
秦清稳了稳情绪,答:“我签的那家企业叫鼎诚集团,我去他们的地产部做工程项目资料员。”
刘舒晴听的眼睛一亮,声音也洪亮了几分:“鼎诚集团?宋氏的鼎诚集团?”
秦清诧异:“怎么了?那企业有问题?”
刘舒晴来了兴致:“有问题,太有问题了,我听说他们集团不招应届毕业生的,就算是应届毕业也得是研究生学历才行。你是怎么进去的?”
秦清不屑:“简直是学历浪费,明明用不着那么高的学历。”
刘舒晴笑:“现在社会不就是这样。”
秦清问:“你还在那家服装设计公司吗?”
“是啊!熬了两年了,才从设计师助理熬成副设计师,还是处处受限的那种,完全没有自主权。”刘舒晴幽怨的说。
秦清打量了下四周,说:“你现在这不是过的挺好吗?”
刘舒晴抓了个抱枕抱在怀里,感慨道:“记得刚毕业那会儿,觉得赚钱多少不重要,可以从低做起,后来发现,理想越来越远,现实越来越狠,每日起早贪黑,加班加点,却连点加班费都没有,忍受着月光族的悲哀,最后都不知道自己这么活着是图个什么?”她幽幽的总结,“女人啊!熬不起的,那点有限的青春,眼看着就没了。”
秦清看着她,觉得从未有过的陌生。
刘舒晴看着秦清,突然语重心长起来:“小清,你也不想将来嫁个普通上班族,每个月被房贷压的喘不过气,为钱所累,活的辛苦不堪,我从前的同学有些结了婚的,就过着那样的日子,见了面就是抱怨,连个孩子都不敢生,怕当了房奴又当孩奴,好好的人被生活压成了怨妇。”她摇头叹气,“想想都觉得没意思。”
秦清却盯着刘舒晴,态度诚恳的说:“李贺将来一定不会差的。”
刘舒晴美丽的脸上浮现厌恶:“将来?将到什么时候?多少年以后?等他成功发达了,我成什么样子了?这世上就是有太多傻女人,用自己最好的时光陪男人成长,该享受的年纪没得享受,该安心的年纪没得安心。”她盯着秦清的眼,“小清,你可千万不要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语,越是说的天花乱坠,越不是好东西。活在现实里,谁也别想不食人间烟火,现实就是实现的事才是真的,所有的许诺都是未实现的,自然就是不现实的。”她顿了顿,“你年龄毕竟比我小两岁,你遇到李贺那样的或许可以,我不行。”
秦清把这些话在脑子里消化了好一会儿,不死心的问:“你们从前那么相爱,难道都是假的?”
刘舒晴叹气的用手指虚点着她:“听话都听不出重点,你真难点化。”随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笑着说:“小清,有人说:男人聪明的像天气,多变;女人傻的像天气预报,变天了都看不出来。我们可不能做那种傻女人,多变应该是女人的专利才对。”
秦清近乎快被说服,一时无言以对。
刘舒晴也失了继续说教的兴趣,拿起手机玩弄。
房子里分外安静,窗外不时传来小区里装修的电锯声,单调而烦躁。
秦清随手拿了本茶几下的杂志,一页页的翻看,突然在财经板块停住,嘴巴惊成了o型,眼睛也跟着瞪得大大的。
窝在沙发里玩手机的刘舒晴发现她的异样,抬眼询问:“怎么了?看到什么了?惊成这样。”她凑过来瞧,然后笑问:“这男人帅吧?”
秦清惊讶抬头:“你知道他是谁?”
“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宋宇诚,长得那么拉风,有几个人不知道?”刘舒晴暧昧的看向秦清,“鼎城集团的!”
秦清一字一顿的重复:“宋宇诚?”
刘舒晴笑了笑,无奈的说:“也是,你这样单细胞的学生妹肯定不知道。”她拿过杂志,仰回沙发里,“你可知道有多少女人想去宋氏工作吗?你居然能捡到这么大的馅饼。”
秦清不解:“为什么女人想去?”
料到秦清会这样问,刘舒晴点着杂志上的照片答:“当然是因为有个这样的老板啊!看着多养眼,有身材有气质有身家。”她读着书里的内容,“全球年度商界杰出年轻领导者十大代表人物之一,”她啧啧出声,“是挺年轻,富二代里的优秀人物,坐拥数亿身家,”刘舒晴慨叹,“这才叫实打实的有钱人。”
刘舒晴翻了翻书页,说道:“当然,鼎诚的薪资高也是吸引人的一大原因。外一再钓到这样的金龟婿,那可是一步登天。”她把杂志往茶几上一丢,“不过,他到底结没结婚,却是个谜。”
秦清默不作声的听着,眼睛慢慢的眨动。
刘舒晴看秦清一眼,玩味的说:“怎么?你也感兴趣?”她笑笑,“这样的男人,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