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活了大半辈子,心清似明镜。而我将自己困于方寸回忆中,紧锁门窗。
告别奶奶后回到医院,护士已经在找我了,见我一身狼狈,原本指责的话语也咽了回去。她大抵在这工作了很久,她的眉心,瞳孔,发丝,都这样说。
我换好衣服坐在床上,走廊外护士忙忙碌碌,我不禁怀疑她们是否真有那么多事情可忙。
风吹了进来,一阵寒意侵体,我起身想关上窗户,却又舍不得春日的风雨,只有如此让我觉得,:姐姐仍在我身边。
这些年太多人离开,太多日子耽于感慨世事无常,这么长时间沉淀的只有想念。
风捎来了一些人的消息,我不确定是谁的,但是我知道他们如今都安好,生前行善的人死后会有属于自己的福受。他们都不曾害理伤天。
隔壁病房的人去世了,家属的哭声似乎要掀开屋顶,许久安静了下来,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被推了出来,我见过他一面,他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家属又哭了起来。
嘘,安静一些,听,雨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