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黑猴子两口子从十里开外的村子偷来的,那怎么没有声音呢?是黑猴子把自己弄的猪食掺和进酒,猪吃后就迷迷糊糊醉晕过去了。
黑猴子被带到野庄乡公所接受调查,黑猴子很不老实,常常是瞎话连篇,于是瞎三和一个民兵把黑猴子吊起来审问,黑猴子疼痛难忍,可就是不坦白,一会说肚子痛,一会说要方便,不得已,只好给黑猴子松绑。黑猴子去方便钻进了女生厕所,瞎三和一个民兵在厕所口盯守着,就怕黑猴子逃跑了。那时,与野庄乡公所错对门是镇完全小学。等上课钟声敲响时,盯守的民兵才发觉,黑猴子怎么还不出来,一连向厕所处喊了好几声,就是听不到里面黑猴子的回音,赶紧冲进女厕所,厕所里的黑猴子已杳无影踪。
话说黑猴子跳上厕所墙头,逃跑了出来。跑着跑着发现路边有一打麦场,堆着两堆麦粒,一看没见到看场的,就从麦场里找了一条肥料袋,在麦堆上呼哧呼哧装了起来。黑猴子背起布袋刚走了几步,“谁呀!”看场的从用麦个搭建起来的窝棚里钻了出来,喊道。黑猴子赶紧把那布袋粮食藏进麦秸垛里面,“我耶,”闪躲暗处的黑猴子说道。黑猴子从暗处走出来,迎着看场人说道:“我刚看见那个偷麦子的从这里跑掉了,你给我手电筒,我去追上他。”黑猴子从看场人手里接过手电筒,箭一般飞奔而去。“我x,你是谁焉?”看场人醒悟过来时,黑猴子早已遁形皆无。
黑猴子回到家,他老婆说:“你借邻居家的薅锄,怎么不还给人家?”“早不知道弄哪里了?”黑猴子答道,“赶明个我从集上给邻居弄一个,还给他就是了。”第二天,黑猴子穿了一身紫花长袍来到土产摊前,挑来捡去,趁货主不注意,挑了两把薅锄,腰带上挂着俩铁钩,一边挂一个,站起来,若无其事般不慌不忙走掉了,长袍遮盖着,一般谁也看不出来。“给你介一把薅锄,俺介用一把。”黑猴子对着跟着他的借主说道,语气里有点得意洋洋了。
黑猴子从野庄乡公所逃跑出来后,居无定所,四处流窜。这一天,他来到某村已是黄昏,看见村外有人说话,他赶紧躲进厕所(那时,农村的厕所都在户外),等过路人一走开,他再支楞着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两只眼睛瞪得溜圆巴花(观看)着,下手时,也不知黑猴子施了什么法子,鸡没有吱声便顺顺服服地进了口袋。
第二天早晨,人家发现鸡怎么不打鸣了,心生疑惑,便急忙起床,这才发现鸡窝里的鸡一只都没剩,可把人家气坏了,女人气得要上房骂大街,说话调也变了,男人劝住这不是办法,两口子遂赶紧向村公所报案。管治安的瞎三分析,偷鸡贼不可能一下子吃完,弄不好还要弄到集上去卖,因为那时村民们生活物质匮乏,偷鸡贼得想法把鸡卖掉换成钱花。
于是便把民兵分成几组,向过集的村子开拔,其中一组民兵向距离三十里地的f镇赶去,f镇地处三县交界,赶集人比较多,是个大集。
这组民兵在牲畜市场,看到了几家卖鸡的,别的卖家是提溜一只鸡或两只鸡,独独这家卖鸡的弄了六七只鸡,遂上前围住。这个卖鸡的不是别人,正是黑猴子,做贼心虚,黑猴子不敢在附近集上卖,于是就在远点的集上悄悄地处理掉。黑猴子一看这阵势心里早已慌了,黑猴子故作镇定,说道:“这是一个老婆卖的鸡,俺是买鸡的,给了老婆一个大票,老婆找不开,去前面第仨过头口去换零钱了。”黑猴子用手指画着,实际上他是为逃跑寻找借口。
一个民兵对黑猴子说道:“你这鸡不会是偷来的吧。”“不会,俺可是良民,”黑猴子急忙解释道,“要不,你们看着,我去找去。”黑猴子走了十来步,突然撩起丫子撒腿就跑。“快追,偷鸡的就是他!”带头的民兵说道。黑猴子伶俐若猿猴,一路狂奔。可民兵也不是吃素的,四五个民兵早已对黑猴子形成了包围圈,抓住黑猴子时,黑猴子已是满嘴啃泥。
这回,黑猴子再也不用狡辩再也不用说谎了,而是有什么说什么,光黑猴子交代的材料就有一指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