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嬷嬷不知为何,更加生气了,她说:“多年的制度在皇上手里废掉,老奴如何面对太祖皇帝!皇上说出让乱臣贼子的后人做皇上的话来,老奴痛心不已!今儿老奴死在这里,以死明志,后有千千万万如同老奴一般的下人,会替天地,替先祖皇帝,替老祖宗看着,看着你们如何毁掉这偌大的国业!”
齐嬷嬷一头撞在柱子上,秦修寅还没来得及拉,齐嬷嬷撑着一口气说:“老奴是林皇后的贴身婢女,说句大不敬的,老奴把她当作姐妹。如今我看着她的血脉登基,我是打心底里高兴,但是你被妖女魅惑,这样糟蹋祖宗的基业,我不若死了,也好给先后一个交代!”
“嬷嬷!”秦修寅喊着,苏楠反应过来,赶紧让人请太医。
等太医来的时候,齐嬷嬷已经断气了。
苏楠看着秦修寅将齐嬷嬷安葬,她那几天每天都躲在寝宫里,不说话也不出门。
流苏说:“娘娘,当年奴婢伺候纯妃娘娘的时候,她左右逢源,将先皇哄得开心极了,对她又宠又爱。娘娘,你和纯妃娘娘真的是亲姐妹吗?”
苏楠笑着,眼睛里全是灰暗。
外面的太阳大了,晒得人心浮躁。
柔贵妃趁着这次机会,认了齐嬷嬷为干娘,亲自给齐嬷嬷送葬守灵,甚至还在秦修寅面前立下了三年不侍寝为齐嬷嬷守孝的誓言。
苏楠要见清晏,正准备出寝宫的时候,一个太监拦住了她,“娘娘,皇上吩咐了,让您在屋里静一静。”
苏楠进屋摔碎了花瓶和茶杯,她想,我静一静?他让我静一静?当初在秦家祖宗牌位面前,他发过誓的,他只娶我一个!也是,他现在已经不是秦家人了,又何必管那个誓言?
流苏收拾了地上的玻璃碎片,看着苏楠坐在地上哭着。
苏楠对流苏说:“我不该回来的……”
流苏抱了抱苏楠,说:“娘娘当初也说了,清晏公主不能没有父亲,娘娘是为了清晏公主,如今娘娘再为了清晏公主,好好保重自己,她也不能没了母亲。”
流苏觉得,苏楠和苏桐最大的区别,不是魅惑男人的手段,而是苏楠更像一个人。苏桐经历了很多,她遇到事情,冷静淡漠得不像一个正常人,像一个疯子。而苏楠,她像一个正常人。
“齐嬷嬷下葬了吗?”苏楠擦了眼泪问。
流苏点头,说:“下葬了,已经三天过去了,相信皇上会来看你的。”
苏楠点头,说:“嗯。”
流苏没有说错,到了晚上,秦修寅就过来了。
秦修寅进来以后什么话也没说,苏楠先开口,她说:“我不是故意气她的。”
秦修寅没有说话,苏楠便说:“我要见清晏,她怎么样了?”
秦修寅说:“她很好,朕让太医署的人每日给她诊治,相信她会好起来的。”
“她是胎生的毛病,怎么会治好?霖国那么大的国家,找遍了方子都没用,你折腾她干什么?”苏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