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楠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嘴里一阵苦味，她转头看了看，在自己床上，黄色的床帘在眼前，她艰难起身，然后自己倒热水。
一个丫鬟赶紧进来，喊着：“夫人醒了！”
秦修寅端着一碗药进来，他胡子拉碴的样子看着有些狼狈，他的神情全是落寞。
“喝药。”秦修寅说。
“好。”苏楠接过，赶紧喝下。
“你喝落胎药的时候，也这么决绝吗？”秦修寅突然问。
苏楠愣了愣，没说话。
“你为什么要那样做，我们的孩子难道在你眼里，就不值得你留住吗？”秦修寅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苏楠有些手足无措，她喝药之前，就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
甚至在她昏迷的时候，眼前都全是秦修寅一遍又一遍的盘问。
苏楠没说话。
“为了苏桐和苏朗，你丧失了自己多少的时间？你不过是他们的姐姐，仅此而已！是什么让你能够放弃我和你的孩子？你放弃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
“因为我亏欠他们太多了！我没办法！”
苏楠哭了，眼泪一颗接着一颗地往下掉，她边说边放下了手里的碗。
秦修寅说：“你只是他们姐姐，你亏欠他们什么！？你难道这样做，就不亏欠我吗？”
苏楠蹲下捂着胸口，秦修寅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吼过她，她只能用无声来回答秦修寅这个问题的答案。
她写这本书的时候，她就不该给苏桐和苏朗这样悲惨的背景，如今他们两人没有母亲照拂，又没有父亲保护，他们和孤儿有什么区别？
都是因为她，事情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她没办法为了自己，就将他们弃之不顾。她实在是亏欠他们太多了。
“对不起。”秦修寅看着地上哭得无助的苏楠，轻声说。
“本来就是我的错，你道什么歉呢……”苏楠轻声哭着说。
秦修寅也没崩住，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他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然后说：“是我的错！是我没用，才没有保护好你。宝贝别哭了，都是我……事情才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一个大男人，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