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秋问:“方夫人说,你发现一事非常巧合。何事?”
黄壤已经无可隐瞒,她道:“我发现典籍记载,一念神步三次入塔降魔。而我入梦之时,陛下也正是站在九重高塔之,赐我入梦茶针。宫里,圆融塔找不到建造者。岂非可疑?”
“圆融塔……”谢红尘猛地站起身来,道:“我们必须去一趟宫,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
第一秋皱眉,思索许久,他问黄壤:“夫人已经几次入梦?如何破梦?梦醒之,梦外的世界,有何影响?”
黄壤答道:“是第三梦。梦醒之,已经死去的人,开始重现于世。我总感觉,梦外的世界受到了破坏。”
第一秋的三个问题,她回答了两个。
谢红尘道:“第一秋,事不宜迟,我等要立刻搜查圆融塔。”
第一秋道:“他毕竟是朝皇帝,即便真要搜查,也理应由我前往。”
谢红尘然反对,他道:“师问鱼如今实力深浅,你如何得知?”第一秋还要反驳,谢红尘面却紧跟了一句,“万一他真修炼邪功,而你被他夺舍。你要阿壤姑娘怎么办?”
第一秋沉默。
谢红尘起身道:“事情紧急,莫要逞强。你放心,若查清师问鱼与灵魔鬼书无关,我也自会妥善处置,绝不会影响朝廷颜面。”
第一秋回身,看向黄壤。
黄壤心忧虑难言。即使是第一秋谢红尘联,她也并不乐观。
正在此时,黄洋端了一碗『药』进来。
“母亲,『药』好了。”他随口道。
第一秋关切道:“发生何事?为何喝『药』?”
黄壤『摸』了『摸』黄洋的头,道:“一点风寒,不碍事。走吧,我随你们前往圆融塔。”
三人一同走出房门,忽然,黄壤又回身。她走到黄洋面前,端起他煎的『药』,一口一口,缓缓饮尽。
『药』很苦,她脸笑意却十温柔。
小辣子,其实遇见你,又何尝不是一场风流奇趣?
黄壤将碗放回桌,又看向黄洋,交待道:“去做你最想做的事,等我回来,讲给我听,好不好?”
黄洋抓了抓头,笑道:“那孩儿去找朱儿。她是朱湘少监的徒弟,长得很好看。明日儿子将她领回来,母亲瞧一眼,好不好?”
黄壤微笑,道:“好。”
黄壤答完,回身跟着第一秋谢红尘,向皇宫而去。
第一秋忽然问:“夫人,在梦外,我们是否也是夫妻?”
黄壤沉默,谢红尘很快察觉到了沉默。他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整个人也显得格外轻松。他道:“看来,监正人也不一场梦。”
监正人冷笑:“总好有些人,梦里也是孤独终老。”
谢宗主回以一声冷哼。
二人虽然斗嘴,却也一路赶往皇宫。黄壤至始至终,没有提及怀孕的事。她已然经历,多的别离与不舍。何必让梦人也跟她一起难?
皇宫之一片宁静。
第一秋带着谢红尘入内,只是经了简单的盘问——他本就有出入皇宫的资格。
三人畅通无阻,一路来到圆融塔前。
九重高塔像一尊巨兽,沉默地俯视着他们。
谢红尘道:“阿壤留在塔外,我等入内一观。”
黄壤并不同意,道:“我们三人共同进退。”
而塔下,守卫已然警觉,问:“监正人前来,可有陛下传召?”
第一秋看向谢红尘,谢红尘缓缓点头。二人同时,塔下守卫只来得及一声喝斥,随便被囚于剑光之。
谢红尘留下一座剑阵,轻轻松松便困住宫波守卫。
随,二人踏入塔内。
黄壤觉得奇怪,一切简直顺利得不像话。
谢红尘第一秋自然也不敢意。二人开路,沿塔而行,直九层。黄壤跟着二人身,只见塔一切如常,壁壁画张牙舞爪,像是随时都要复活一般。
而九层高塔之,师问鱼依旧隔帘而坐。
他面前香炉里,香烟袅袅升起。
“你并没有听朕的话。”他轻声叹息,“真是个傻孩子。”
黄壤沉默,半晌道:“是啊。”
师问鱼不紧不慢地向香炉里添了一勺香料,道:“小丫头,盘魂骨针,没有别的解。”
黄壤愣住,师问鱼回身,隔着半透明的帘子,与她对望。
他缓缓问:“所以,即便是此针永不得解,你也要与朕为敌吗?”他的声音含笑,然而笑却带着肃杀,“十年囚禁,不足以让你尝尽此刑之苦。所以你甘愿永世受刑,不生不死吗?”
黄壤隔着帘,在个人面前,她感觉到了自己的卑微。
个人像一个神明,俯瞰着人间。凡俗悲欢爱恨,都在他一念之间。
黄壤迎着他的诘问,许久方回应道:“要看,陛下到底想做什么。”
师问鱼微怔,黄壤说:“我经历三梦,明白了一个道理。天下苍生,世间生灵,应该被尊重,而非任由谁玩弄。”
“玩弄?”师问鱼轻轻笑道,“个说很好,朕很喜欢。”
而趁他说话的间隙,第一秋与谢红尘自左右包抄而入。二人几乎同步冲入师问鱼,准备将他擒下再说。
二人配合无间,此事本应十拿九稳。
可是……他们穿了师问鱼!
师问鱼明明就坐在帘,燃香端坐。
可谢红尘第一秋却根本不能接触他。
他像是只有一个影子。
黄壤微怔,她立刻反应来!
“你……你不在此梦之!”黄壤盯着师问鱼所用的香料,厉声道:“香料……是神仙草!而一梦我根本没有培育什么神仙草的良种!你在梦外!”
师问鱼轻笑:“三个傻孩子,你们对灵魔鬼书圆融塔一无所知,竟然便妄图擒下朕。”他看看第一秋,道:“尤其是你,我的孩子,你真让我失望!”
说罢,他一抬,福、禄、寿、喜四位公公,自塔下来。
四个人将谢红尘、第一秋、黄壤围堵在塔。
三人汗『毛』陡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