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看到妈咪忙碌的身影。本来忙了一天下来,我的眼皮早打架了,看到妈咪坐在灯光下的烤火炉旁,走针线、纳鞋垫。
我就在手机上敲完字,直愣愣盯着妈咪手里的鞋子,轻声地说:“妈咪,明天做好不好?这么晚光线不好。”妈咪握着针线,柔声细语地回道:“我只有这么一点了,这几天有白喜事忙,赶紧做完就算了。”妈咪说完,又低下头,手握着细针在鞋底上用力钻一下,然后中手指头对着针底用力一按一拉,顺着鞋底的纹路钻着眼穿过去,反复地来回,久了,妈咪的双手也会麻木,不过停一下,甩一甩,又继续了。
说她还不听,我坐在妈咪旁边看了一阵,不忍心妈咪一个人做鞋子,索性一边调侃一边看她行云流水的动作,本来几次都想试试,反而让妈咪哼担心我最近手腕上的旧疾复发。
“我不做,看着可以不?”
“行,”故意拉长音,“不要你帮倒忙哟。”
诶,好吧。
去年秋,气温骤降的那几天,妈咪送给我一双红色的布鞋。我老舍不得穿,一直留着,等到我穿在脚上时,又怕踩到泥巴把鞋面弄脏了,每次水洗的时候现在旁边的人总是打趣:你这么洗,只能光脚丫子把鞋放在肩膀。
哈哈哈,怎会这么夸张!
只是不忍心妈咪一针一线缝出来的鞋子不去爱惜。
“既然那么喜欢,哪天我又给你做。”
后来,妈咪给我做了一双黑色的布鞋,总觉得妈咪做的布鞋,穿着既合脚又舒服,总爱显摆。
看妈咪几次做鞋,我就围着身边不耻下问。妈咪说她有一年一边上班一边做了九十五双,亲朋好友一看到,爱不释手。
那时候眼神好,做法快,不像现在穿针引线要戴老花眼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