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直到今天才明白,他的所做所为就是彻头彻尾的笑话。他不甘心,他如何能甘心?他不可能甘心!
在手术室中,医生最忌讳的就是意气用事,姚顾不得了。还有希望,一旦设备停机,真就一点周旋的余地都没有了。
窗外,一阵风吹来,顿扫阴霾,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洒在地板上。
争执中,姚瞥见检测仪上心率和血压有了动静.
“1,2,3,4,5心率涨得很慢,但确实是在增长,听不到刚才的蜂鸣音,只听过到检测仪有节奏的:“嘀嘀--嘀嘀--嘀嘀.
顿时,姚大喊一声:“有心跳了!”一蹦三天高….“去除体外循环和心脏,转icu就行了。”
麻醉医生此时纵是180个不相信,眼前的一切也由不得他不相信了。成了!真的成了!姚觉得,那嘀嘀”声是这世界上最动听的音乐。
安被转进重症监护室后,姚到走廊椅子上缓缓坐下,把脸埋进手中,他累极了。
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地坐着。中午、早上没怎么吃饭,一点也不饿。累得想睡觉,却睡不着。心中还在惶恐着什么。他不知道。
一个人坐在了姚的身边,这边提着一个果篮,那只手上拎着份饭,只见他把果篮往边上一放,把饭推到了姚的面前,默默地说了句:“念瓷,手术做到现在,饿了吧,快吃!”姚定晴一看,是安叔叔。他终于知道他一直在惶恐什么了--他害怕面对安叔叔。
此刻的姚哭得像个孩子:“对不起,安叔权都怪我,我不该在今天早上那样跟安说话,致使我们赌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一切的一切都怪我,我对不起您….”
安叔叔轻轻擦去姚脸上的泪,连连道:“不怪你,叔叔不怪你,别哭了。叔叔想和你好好谈谈,能陪权叔出去走走吗?”姚只得应允。
安叔叔等到姚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拉着姚,走出了医院。
医院边就是一个公园。安叔叔拉着姚径直走到一个凉亭边,阳光很明媚,细细一听,还有泉水的汩汩声和鸟儿的喳喳声。安叔叔和姚坐在台阶边。姚向安叔叔要了一支烟和火折子,自顾自地吸了起来--他以前从未吸过烟。呛得他连连咳嗽嗽,但他没有熄灭,强忍着吸完了这支。这是他缓解压力的唯一方式了。
安叔叔没有拦着他吸烟,他也点了一支。青色的烟缭绕盘旋,渐渐飞向蓝天。两个人都没说话,有种默契一般保持着缄默。待到一支烟燃尽,安叔叔才率先开了口。
“小姚,今天的事情我不怪你,也不可能怪你。相反,我对不住你,有件事,斟酌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告诉你。”
“叔叔您别这么讲,您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姚吓了一跳。连连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