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衿一惊,下意识地望向唐子恒。唐子恒低头喝着咖啡,非常淡然。
顾晓桦又说:“说起来,子衿,我们还是本家呢。听说令尊令堂都是瑞典华人,他们很早就移民了吗?”
顾子衿双手绞在一起:“我有记忆的时候,就和他们一起在瑞典了。”
字字属实。
“那他们也是从商的吗?”
唐子恒放下咖啡,有些不满:“妈,你这么刨根问底打听别人家事干嘛?我帮你查过了,子衿她父亲是经商的,母亲是阔太太。”
顾晓桦嘴角挽出一个大弧度,轻轻摇着头:“抱歉,年纪大了就爱八卦一些家长里短,让你见笑了。其实,子衿,我看见你就觉得很亲切,你让我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可惜我没有个像你这么聪慧的女儿。”
说完又意味深长地瞟了唐子恒一眼。
气氛有一丢丢尴尬,顾子衿礼貌地打着圆场:“顾总您真是太抬举我了,我哪敢和您相提并论。”
“我年轻的时候……没有现在这么发达的网络,没有这么快餐的文化,那时一切都是很慢的,与远方的朋友联络靠写信。一封信写好,贴上喜欢的邮票,去邮局寄出,要等上一两周才会有回信。等着回信的日子,牵肠挂肚,又满怀希望……”此刻的顾晓桦不像一个杀伐决断的女强人,变成一个沉浸在回忆中的文艺女:“现在连电子邮件都不常用了,有事都是即时通讯,你们这一代人很难体会用手写信的感觉,见字如面,或者收到陌生的来信,通过字体和用词来猜测一个人的样子……”
说到这里,顾晓桦的嘴角微微弯起,目光遐思,竟然露出了少女的表情。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那一代人的浪漫。是母亲和父亲的那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