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瑾嫣强忍着慌乱安排着一切,目送几个婢女乖顺地离开后,才脱离一般跌坐在床边。
池瑾嫣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不然也不会对池星晚耍那么多计谋手段。
可她终究只是个闺阁小姐,生母杨秀是个会笼络人心的,她的日子打小过得就舒坦。
要是那些不危及性命的事,池瑾嫣做起来也算得心应手。
可若是真去背上一条人命,尤其还是她亲手了结的,池瑾嫣却是不敢的。
池瑾嫣是真的被吓到了。
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背后抵着床沿,也顾不得什么形象。
那双眼睛空洞洞的,直勾勾的盯着前面,不时地扯一扯嘴角,诡异的很。
脑海里混杂着满地的鲜血、柳意的求饶声、奄奄一息的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偏房那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池瑾嫣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此时的她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没了之前的歇斯底里。
她撑着床沿站起了身子,眼神恰好触及到铜镜里的自己。
衣裙破了好几处,还沾了血污,发髻松松散散的,几缕发丝垂在颊畔,像极了一个疯婆子。
池瑾嫣微怔了怔,难得不娇气了一次,没喊上几个婢女侍候她梳洗打扮。
反倒是自己安安静静地净了面,换了身衣裙,才唤来方才那个小婢女替她梳了个简简单单的发髻。
做完这一切,她缓步行至梳妆台前,盯着眼前的妆奁看,片刻后,还是抬手鼓捣了几下,打开了妆奁的暗格。
暗格的最上方掩着一方黑色的绸缎,在光下泛着亮色,透着神秘感。
池瑾嫣揭开那方绸缎后,一个润泽剔透的碧玉镯子便吸引了她的视线。
那玉镯子晶莹透亮的很,光泽明亮,只是略微有点瑕疵,可也是瑕不掩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