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以前杀过人吗?”阿里衍听了本来想说有的,可他前世一直活在一个文明的法律社会里。就只说了没有,又问拏懒杀过人了没有。拏懒听了温柔地笑着说:
“多了...孩子,打仗的时候多杀点儿人啊。”阿里衍一听心里觉得怪了,难道拏懒这样美貌如花的女人对人就没有一点儿同情吗?平时对动物和亲人朋友倒是很爱惜甚至很少出手,可是听她说她怎么打仗活像一个母夜叉一样儿。一听她说原来女真人里面也有很多拉得开弓杀的了人的女人,只是没有男人这么多罢了。男人萨满除外几乎都习武,连奴隶拿起武器在战场上也不比普通族人要弱甚至还更凶狠,看来自己真是这一个战斗民族中的一员了。
火边儿,劾里钵和队长们说笑着,火上的烤鹿腿烤得呲呲作响。大家把鹿腿放下来,掏出了炊刀开始吃了起来。阿里衍觉得酸疼的双腿终于好一些了,吃饱了后又喝了几口酒提了提神。于是他打了个哈欠问劾里钵:
“阿爹,咱们什么时候进攻?”劾里钵对他从容地说道:
“夜深了的时候咱们在进攻,现在想睡就睡吧...到时候我喊你!”阿里衍听了也就闭上了眼睛睡去了。梦里梦见自己又回到了前世,大家都以为他死了纷纷上去拥抱他打量他,他头上戴着好奇怪的皮帽,身上穿着一副盔甲,手里也拿着武器,活像一个蛮族。在大家拥挤的身影里,他隐隐约约地看到了那个他喜欢的金发女郎,她的手在和那个越南人拉着。对着他微微地笑着,阿里衍越看越气,想骂骂出来的是女真语不是英语,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大家既不知道阿里衍在说什么也觉得阿里衍好像吃醋了。阿里衍越来越愤怒,他怒吼了一声“啊啊啊!”才醒过来。醒过来发现拏懒和其他人都看着他,他才知道他只是在做噩梦而已。劾里钵过来一把扶起阿里衍说:
“阿里衍,你醒来的正是时候!我们准备进攻!”阿里衍揉了揉眼睛又看见了旁边的斜也和斡带,拏懒分别拥抱了他们仨用温柔低沉的语气说:
“好好打,别死掉啊!活着回来!”然后转头上随劾里钵去了。此时活里罕已经带着探子回来了,他将寨内的情况说得一清二楚。这个寨子和纳葛里差不多,只不过要比纳葛里要小,寨里的阿里衍叫来队长们说道:
“这一次咱们是拔寨行动,咱们要安静。想办法越过寨墙,要从寨子里的防御盲区进攻!”斡带听了哼的一声说:
“凭什么偷鸡摸狗的?咱们砸了们照样进去也可以全歼他们啊!凭什么像个窃贼一样?”阿里衍听了严厉地说道:
“斡带!我们的人是不够的!如果我们这样儿明火执刀会唤醒守军,攻城战伤亡大你还要在有机会的时候丢弃这个机会?你还想让完颜人流血吗?”斡带听了才不服气地对他说:
“好,我们这回偷摸一回!但你小子要搞砸了我就把你的心给挖出来!”阿里衍没有理会斡带,继续说道:
“这一次行动三路人马一起从盲区进攻,斡带控制粮仓区域,我队人控制寨门和瞭望塔,等着门开了斜也再率骑兵杀进来然后一起包围长老厅!”说完阿里衍备好了钩索,悄悄地往散达的寨子靠近。
月光下,完颜勇士们趴在寨墙下。墙上的散达兵还在火旁取暖吃夜宵,却没注意到墙的一角已经勾上了几根绳索,完颜勇士已经悄悄溜进了城里。一个散达兵看了看寨墙,墙上还是没有动静,又继续和另一个散达兵交谈。谈轮着这一次完颜部会倒什么样儿的霉谈论地兴高采烈,说着说着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完颜勇士们摸着黑凭着嗅觉和视觉慢慢地向目的地进发,斡带带着人到了粮仓那儿,看守粮仓的散达兵刚想叫敌袭就被一箭射穿喉咙。另一个长大了嘴巴准备大声喊叫,还没等他喊出声是一支箭就喂进了他的嘴里,斡带喊把两个尸体拖走,以免造成怀疑。城内还有结五成十的卫兵巡逻着,看一看四处移动的火光就知道是卫兵。斡带喊人们躲进粮仓,躲避火光。与此同时,阿里衍的战团已经潜伏在离寨墙不远的民居后。由于散达人还在睡梦中遨游,并没有人知道敌人的存在。战团接近寨墙,阿里衍见墙上火把通明,就喊射手们瞄好人然后放箭。一瞬间,寨墙上下的散达兵倒下一片。寨墙上那些活着的散达兵立刻大喊敌袭。阿里衍见状立刻随战团杀出,弓箭手用火力压制住寨墙。其他勇士上墙去杀光敌军,寨墙上顿时想起了兵刃碰撞声。散达兵没有意料到完颜人的身上披着很难砍穿很难射穿的铠甲和拿着坚固的圆盾,一下子占了下风。阿里衍挥动手中的弯刀和砍杀边着散达兵边指挥作战,第一次杀人竟然这样之爽快。散达兵可能看出了他是头目,纷纷向阿里衍涌过来。阿里衍见了一声喊:
“结阵!”只见身后的持盾完颜勇士立刻用盾牌冲了过来,撞在散达兵的身上。那些被撞倒没来的及起身的散达兵已经成了斩头手的刀下鬼。散达兵急了,一个个举着手中的兵器向盾阵跳起来重重地将兵器砸在盾上,盾牌也只是有了一个痕迹,那些被击中的完颜兵立刻倾斜盾牌将敌人的武器挪开。挪开之后又重重地将手中的斧头,弯刀和狼牙棒朝敌人的头上招使。瞬间散达兵倒地无数,无心再战。完颜兵见了立刻下寨墙打开城门,此时斜也率领着骑手杀进寨里。斡带在粮仓里听见外面的刀剑声一脚踢开粮仓的门,率领着勇士们在寨内横冲直撞。此时寨内熟睡的老小妇孺被惊醒了,纷纷出门张弓搭箭朝斡带的勇士们射击,射倒了一片人。斡带立刻喊勇士们还击,双方就这样儿对射着,那些老弱怎么能和壮丁比?慢慢那些妇孺老幼放弃了抵抗,乖乖地跪地投降了。斡带没时间搭理他们,继续去掩杀巡逻的散达兵。完颜部的骑兵这时候也冲进来了,本来军心动摇的守军此时彻底失去了抵抗的欲望。阿里衍在阵后用他的刀一刀砍向了一个还活着正在奋战的联军勇士,但是那一刀被挡住了。那个联军勇士准备用斧头砍过来的时候阿里衍一时慌了,阿里衍立刻用刀刺向那名勇士的胸口,刺进去了后一拔出来的时候他害怕极了,刀刃上全是血。那名联军士兵也倒在了地上,阿里衍看了心跳加快了许多。第一次杀人令他有点震惊和不适应,他立刻又回过神来继续作战。
与此同时在桓赧营寨那儿,劾里钵下达了进攻令。完颜兵们在射手和寨上的桓赧兵激烈对射时乘机将梯子搭上城墙,自己也领着骑兵们像城门扔火把烧寨门。墙上的桓赧兵殊死抵抗,但是装备和人数上占了劣势,在战斗上略占下风。阿骨打在墙上灵活地挥舞着战斧和弯刀收割着桓赧兵的性命,吴乞买更是挥动狼牙棒,棒子落下的地方就一具尸体。一个近九尺高的粗壮桓赧兵拦住了阿骨打的去路,举起手中的伐木斧朝完颜阿骨打劈来。阿骨打一闪闪过了大斧,右手一斧头砍在了那个桓赧兵的身上。那个桓赧兵一声不吭,将阿骨打的斧头一抓竟然扔了老远。他给了阿骨打脸上一拳将阿骨打给打翻在地,当他举起斧头准备斩杀这个小屁孩儿的时候,他的胯下一阵痛,他边捂着跨边骂阿骨打小畜生。阿骨打站起来夺过他的斧头将他的脑袋劈成了两半儿,那个过了一会儿城门就被烧得稀扒烂了,劾里钵和拏懒带领骑兵们冲进了寨里,墙上的桓赧兵也开始溃败至酋长厅下。劾里钵在马上继续杀敌,突然!他看见一只箭头朝他脸上飞来,旁边儿的拏懒将他一推推得差点儿落马。劾里钵惊魂未定,拏懒给了他一个吻才缓过神来原来自己老婆救了自己。拏懒眯眼儿往箭头飞过来的方向仔细一看,发现射箭的竟然也是一个女人。于是她一箭射过去,射偏了。那女射手又是朝她脑袋一箭,射飞了她的帽子。拏懒这下火了,她定下神来朝着那个女人的方向射出了一箭。那一箭正中那个女人的肋骨,使她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她喊人把那个女人捆住,捆来了她身边。拏懒温柔的脸此时竟然变得像只护崽的母狼一样凶恶,以平时听不见的语气愤怒地指着那女人骂道:
“你敢射我丈夫?”那女人冷笑了一声说道:
“战时你死我活,你射我我射你有啥奇怪的?”说完像拏懒的脸上吐了一口血,拏懒彻底怒了。踩在她身上怒骂道:
“你要射我丈夫,你就得先射我!”说完将那一只箭头扭朝心脏一戳,那个女战士口吐鲜血,这么一个女豪杰就这么离开了人世。此时,劾里钵的人马将桓赧酋长厅围的水泄不通。此时出来了一名壮士,他的名叫迪骨出。他大喊要与劾里钵决斗,劾里钵也挺着胸走过去。只见迪骨出拔出了他的大刀,活像一个在等着他上砧板的刽子手。劾里钵毫无惧像,从背后拔出了大斧。两个人不像在中原那儿一样战前还要废话一番,直接打上了。迪古出先是给了劾里钵劈头盖脸的一刀,亏劾里钵闪的快,不然劾里钵早就成了两半了。迪骨出又是横着一刀,劾里钵又往后跳。劾里钵此时对迪骨出开始做起了鬼脸,每当迪骨出一刀劈空劾里钵都会踢他一下。甚至调戏他。迪骨出大怒,手中的舞的大刀越来越快。劾里钵此时发现了他的刀特别沉,如果劈空了还要花很大力气举起来。于是他就继续挑衅迪骨出,当迪骨出使尽吃奶的力气试图发出致命一击的时候,劾里钵一躲就躲过了他的大刀。劾里钵一脚把他的大刀踢下了台阶,此时迪骨出还想抓住劾里钵跟劾里钵摔跤。但为时已晚,劾里钵一脚踢翻迪骨出,一斧头砍碎了他的胸膛。壮士迪骨出死前强笑了两声,终于闭上了眼睛。酋长厅里的桓赧贵族各个耷拉着脸出来扔了手上的武器,向劾里钵投降。劾里钵饶恕了那些投降的贵族,洗劫了整个营寨。
与此同时在散达人的营寨里,散达的部人已经被完全控制住了。阿里衍扛着弯刀走进酋长厅里,酋长厅里的贵族们个个紧握着手中的武器,脸上完全没有投降的意思。阿里衍叫上乌答补和忽孙还有活里罕和巴歹,五个人举起了手中的兵刃开始和那些贵族厮杀。乌答补用盾牌将一个散达贵族活活撞地眼冒金星又用手中的斧头凿开了他的脑袋。忽孙更是用手上的大锤将三个人活活挤向墙角再一扫,半个木墙被染成了红色。活里罕左手用箭右手用弯刀灵活地杀死了几个贵族,巴歹用套马绳拴住了几个贵族一拉,竟然像拉畜生那样的拉倒了那几个贵族然后又是一刀,整个地板都被染红了。阿里衍顾不了这么多了,精制的弯刀挥到哪儿哪儿就溅起一片鲜血,砍伤了两个人又砍死了三个人。不一会儿,一大群散达贵族就倒在了血泊中。剩下的被吓呆了,在那儿呆呆地望着五个人,像看见了魔王耶鲁里一样儿可怕。阿里衍看见那些受惊的贵族,也没有杀死他们,把他们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