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渊正坐在院里,手里一根树枝,在积雪的地上写写画画。
左丘枫脚步渐近,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若是仔细听,定能听出来是那日白少薇和许蔚雪发疯时唱的歌。
南宫渊头也不回,只是专注着自己手里的字:“她都知道了。”
“我知道。”左丘枫寻了个竹椅子坐下:“许家小姐走的那日,我跟到山下寺门口,她同我说要吞了北狄。你说这小丫头片子,心也忒黑了点。极端,太过极端。”
南宫渊薄唇轻启,雪地上一个“君”字落下,不咸不淡道:“那你还帮她?”
“这怎么能是帮她?这件事本身就压在我头上,烦得很,我还想再过几天清闲日子呢,应该是她帮我才对。”左丘枫狐狸眼眨巴几下,起身走过去看了眼南宫渊写的字,不禁啧啧称赞,又掏出一把瓜子继续磕起来:“准确来说我俩是互帮互助,谁也不欠谁。”
“哦?”
“我线人来报,这案子跟沈昭有关系。”左丘枫将竹椅子搬到南宫渊身边,两腿岔开,不顾礼节,一屁股坐下。
“沈昭?曹青手底下造武器的那个?”
“对,就是他!”
“这人身家清白,热衷木匠机械,家里老母和她姐姐都住在城郊外,几年前为了进京寻父,这才全家搬进来,据我所知,沈昭为曹青卖命不过七日。难不成......”南宫渊负手而立,心中有了思索。
沈昭当时入了曹青手底下,既不为财,也不为权,又跟失踪案扯上关系,那便只能是他姐姐出了事。
“你没猜错,我线人说沈昭那日回家后,发现姐姐失踪,地上还有一滩血,八十几岁的老母亲瘫在床角动都不敢动,没几日就去世了。”左丘枫掸了掸身上的瓜子碎屑:“然后曹青找上门来,说能帮他,这才进了将军府。”
左丘枫感叹一句:“可怜人。”
不光是可怜他的经历,更是可怜他的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