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括来到校园的时候,刚好赶到学生们上午放学,他把自己从家乡开来的一辆路虎越野车停靠在教学楼下,迎着楼梯,坐在驾驶室内敞开着窗户,悠闲地抽着烟,他是在苏方佳琪的父母和自己家人的授意下,一路开着自己的心爱的车辆从家乡,辗转几个省市来到了这个都市,按照苏方佳琪父母的意愿,此次他一定要在寒假前押着稍有心境的苏方佳琪回来家乡过年。孟括到来的时候,正好天亮,他在宾馆里开好房间,然后让前台把自己的车辆开去清洗了,他睡了几个小时的觉,醒来的时候,自己和座驾都焕然一新。本来他想着去花店定制一束鲜花,又觉得突然间的到访到时会很唐突,况且时间接近放学,于是他就匆忙地按照指引来到了学校教学楼下。
“哇塞,好豪气的公子哥呀!”
“这可是新上市的suv路虎呀!”
“他在学校等谁呀?这么幸运的人。”
孟括豪气的外形,吸引着刚下课的学妹们一片赞叹,学弟们的满是仇恨和醋意的目光,他们纷纷停下脚步,注视着这位天外来客,议论纷纷。
此时的孟括满是骄傲和自豪,在大家的目光中,他感觉到自己就是舞台之中的歌者或者舞蹈家,他悠闲地吐着烟圈,盘旋中的烟雾围绕着他的身体,让他感觉到自己就活在这艳羡的目光中。孟括觉得自己这样的装束会让苏方佳琪乖乖地投降,继而投入在自己的怀抱。
然而,孟括的希望终究落空了,从教学楼上络绎不绝的人群后,除了几个指指点点围观的人外,人群离散后,他还是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而自己到成为了被人们围观的玩耍的猴子,他气氛地拍打了一下方向盘,却不小心拍到了汽笛,突然的响动倒让自己吓了一跳,他启动了车辆,拿起手机,边打着电话边驾驶着车辆向校外驶去。
苏方佳琪不是没有来上课,而是在上午第三节课程时,被薛源拉去看曲乐乐他们的足球比赛了。每当冬季来临的时候,北方的一些球队都会来到此地试训,所以海边的酒店、旅馆都被他们承包了过去,为了维持本队队员的竞赛标准,和锻炼新的技战术的应用,他们往往会找本地学校的体育队进行一番切磋,而今年拉练的队伍尤其地多,学校几个稍有技艺的队伍都被先来的拉走了,新队伍无奈何只能拉其他专业的队员进行比赛切磋技艺,对此学校方面也是提倡的,因为他们既可以锻炼学生们的身体素质,又能为学校做些推广,最重要的是能够增加学员们的收入。球赛安排在午后三点,他们上完第三节课后,就被迫不及待的球队外拓人员接走了。他们在酒店里,和来拉练的球员们一起吃了午饭,外拓人员给他们发了队服,然后号召着他们对着拉练球员的号码做了一些叮嘱,对待那些球员拼抢时动作不能太大,那些球员原来有伤,不能冲撞等等事项。这让薛源他们很是可笑,不知道这样的训练还有什么样的作用?但是他们制定的规则还是要遵守的,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况且他们的到来是连吃带拿呢。
苏方佳琪此次被冠以的身份是球队领队兼队医,而到了酒店,她却突然间变成了迷妹,看到了对方球队的几名在球场上稍有名气的球员,她就放弃了本次的职位,赶上前去追着他们要签名和合照,这让李健云、曲乐乐气的怒骂着薛源,让薛源赶紧去管理一下自己的随从,毕竟薛源的身份是教练,掌管着所有的球员和随从。为了这次比赛,薛源和苏方佳琪还在球队的指导下,每天早晨被他们从英语角拉出来,陪他们训练,恶补足球知识。然而现在,所有的足球理论都在对方的条条框框制度中化为了云烟,比赛变成了陪练,所有的规则也就失去了意义,所以薛源只是苦涩地笑,而苏方佳琪随意赛前的剧作,到就成了他们眼中的喜剧。所以他们尽管说的很严格,但是言语中更多的是戏谑。苏方佳琪追着几个球员乐此不疲,就连口袋里的电话响声都懒得去理会了。
等球员上了场,一场戏耍着的游戏开始了,本来曲乐乐他们的队伍就是临时拼凑的非专业队员,尽管在学校里能够对抗比赛中稍有一些名气,但是对着这些专业的球员他们就马上变成了一窝老鼠,况且赛前的条框制度的约束,他们萎缩着手脚,队形马上就被对面的猫冲得七零八落,球门被轰得零零散散,气得作为球队守门员的于文康在自己半场内破口大骂,而作为球队前锋的曲乐乐索性在前场抱着肩膀,立在对方的球门前,和守门员聊起了天,聊累了两个人就坐了下来。不善于运动的教练员薛源虽然对于前些日子足球规则的恶补信心百倍,但是场上突然间的变故让他也手足不措,他索性放弃了对赛场的观察,坐在身边的坐凳上,观察起身后和球员们聊天、耍着活宝的苏方佳琪来。于是,球场上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那就是老鹰抓小鸡的游戏,况且老鹰比小鸡要多,追得仅有的几只小鸡们狼狈逃窜,作为鸡妈妈的于文康尽管喊破了喉咙,惊慌的小鸡们还是各自逃离自己的岗位,而投了降的乐乐鸡则在鹰巢里和留守的老鹰聊得昏昏欲睡。
比赛终于在煎熬和和平合作中结束了,双方的球员友好地握手话别,各方的目的也已经完成,除了于文康瞪着血红的眼睛,嘶哑着喉咙汗流浃背外,其他的球员身体早被海风吹干,竟然有一丝的凉意。对方在两个半场,六十分钟内竟然八次洞穿自己把守的球门,作为守门员的于文康,在自己的运动生涯中上了一节耻辱的课程,他于文康尽力了,他有时恍惚间,发现球场上变成了对方的二十一名球员,围着自己把守的大门狂轰乱炸,直至炸得自己体无完肤。于文康想脱下手套,甩手离去,却发现每个人都是漫不经心地游逛,难道这不就是生活吗?所以,于文康又不由自主地笑了,生活呀!
在回程的车上,他们沉寂地坐着,尽管这是一次老鹰抓小鸡的游戏,但是球门被别人嬉笑间就洞穿了八次,分数还是让大家有些沉寂,有些全场都没有摸到足球的球员,诸如曲乐乐,在此时也有点沮丧,觉得戏耍间自己真的变成了一只小鸡。对方球队来送行的外联人员却夸赞着大家很遵守规则,在他嘴里的敬业精神就是这次游戏时,双方竟然没有人受伤,这就是目的。这样的夸奖让薛源他们哑口无言,一时间也没有了说辞。
沉寂下来的苏方佳琪此时才拿起了电话,看到上面几个未接的号码,竟然五、六个是父母间隔着打来的,另几个就是她努力逃避的号码,苏方佳琪心里不由得紧促起来,她喃喃地说:“来了,该来的毕竟来了!”
孟括按照苏方佳琪的指引来到奶茶店,找到苏方佳琪的时候,他们刚从学校后门商业街的特色鱼煲店里回来。球队比赛回来就在特色鱼煲店里下了车,他们点了一桌子的吃食,口袋里鼓了,洒了气的肚子需要新的物品填进去,他们要释放,释放出心中的抑郁。他们疯狂地吃,他们欢乐地喝,直至言语不清,身体歪斜,才相互搀扶着向学校走去。
在学校的后门他们挥手高了别,苏方佳琪搂着薛源的手臂,向着街口的奶茶店里走去,她走着向薛源说着今天的见闻,惹得薛源也跟着笑,直至看到店内坐着等待的孟括,她才响起了在车上向孟括发的短信,而翘首以待的孟括此时也发现了人群里的薛源他们。
孟括下午打了几个电话才联系到了苏方佳琪,接到电话的时候,他刚从午觉中清醒起来,在家乡的这个季节里,人们早已没有睡午觉的习惯,而现在到了这个南国城市,他发现吃过午饭后,人们自然地归还到宿舍里。孟括在酒店吃饭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客人们陆续地回到客房,他也感觉到了困倦,上午弥补的三个小时睡觉只是暂时地安抚了身体,他现在才真实地感觉到了疲倦,也起身回了房间。孟括在房间里冲了澡出来,就大大咧咧地倒在床上,他用遥控打开电视看了一会体育节目,直至眼帘再也提不起了精神,就倒在了床上昏昏地睡去。这一觉孟括睡到直至太阳西陲,他才从睡梦中醒来,他感觉到了深深的满足,他点了一支烟,坐在床头慢慢地抽着,眼前的电视上是一场国外的足球比赛,这是他唯一的爱好,也是在国外就养成的唯一习惯。
孟括接到苏方佳琪回电的时候,他旁边的烟灰缸里堆满了滤嘴烟灰,足球比赛刚好进入到中场休息,他把电视调整了音量,然后就接了电话,然后就相互约好了见面的地点和时间。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欧式表,时间尚早,他就又调高了电视音量。比赛在主裁的一声长哨中,又开始了下半场的对赛,孟括又从身边的行李包里拿出一包家乡的香烟,抽出了一支点上,悠悠地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