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系里新招了辅导老师,于文康的代理辅导员生涯也即将结束,通过一年的实习和工作情况,尽管他对待工作兢兢业业,也会把各类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条,在学生那里获得很好的口碑,但是他始终摆脱不了学生的角色。尽管他一再承诺不会耽误自己的学习和工作,又加上韩冰老师的保证,学校还是决定用新招的辅导员老师取缔了他的工作。
于文康和曲乐乐在学校宿舍熄灯后,拿着酒菜敲开了薛源店面的门,他们又打电话叫来了校外住宿的李健云。
此时的薛源刚刚爬上了折叠床合上双眼,脑海里刚刚展开一幅新的画卷,就听到了他们的砸门声,于文康和曲乐乐似乎刚喝过一次,身上稍有了酒气,进得门来,他们从吧台里面搜出盘子和杯子,然后把饭菜倒进盘子里,就呼唤着薛源打电话叫来李健云。
李健云匆忙地开着电动摩托车赶来,身后跟着那位叫顾英的女人,她的怀里抱着一扎德国进口啤酒。
“他娘的,凭什么要取代我的工作?”于文康咒骂着举起了酒杯。
“就是!辛苦地做牛做马一年,最后竟然落得这个下场。”曲乐乐的语言也有点上唇不对下唇,抱打不平地说。
“很简单嘛!你是学生,学校的目的是让你好好学习呀!”李健云喝下手中的酒,一针见血地说。
“那我也不耽误学习呀!和你们一样,”于文康辩解着,他的声音歇斯犀利,“辅导员和创业不是一样吗?我的课程也没有耽误呀!”
“那不一样,哥们,学校有学校的职责,他们考虑的影响方面自然比我们要多。”薛源劝解着,他不知道自己的劝解是否合体,“你在这里扮演的是学生的角色,从思维、见解、处理方式等等方面就不能完全进入到老师们的角色里,就像一名赌徒自始至终都无法融入到裁判的队伍里!”
“你这是歪曲的见解,他们新招的辅导老师不是也是刚从校门进来吗?他们怎么就能够一下到教师角色里!”曲乐乐仍然愤愤不平地说。
“这不一样,”薛源的话刚刚开了头,手机骤然响了,他看了一眼,赶忙竖起手指,示意让大家禁了声,然后接了电话,“是韩老师呀!这么晚了,还没休息——,于文康我也没有见到呀!今晚我没有在宿舍休息——,你不用着急,他应该没事的——,他的电话可能没有电了,不会是关机的——,好的,他回来后,我让他回电话给你!——再见!”
从薛源的话语中,他们早已经猜到了电话的对面肯定是韩冰老师。
“文康,你要不要给韩冰老师回个电话?”薛源挂了电话,对着即将醉酒的于文康说。
“不用了,我明天打开给她!”于文康尽管头脑有点模糊,对于韩冰的关怀,他还是很感动,他不想再让她看到自己的狼狈。
“对,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管他谁是谁。”李健云在旁边举起了酒杯。
“说得好,大家干杯!”大家一起举起了酒杯。
校园的夜很深沉,几个晚归的学生敲打着宿舍楼下的铁门,和宿舍管理员和巡夜的老师在楼下讨价还价着要进去宿舍。翻墙的同学被抓住,带到了教导处办公室,他们登记了姓名,然后让各自系别的管理员带着他们回去。
大学的夜,就像悸动的青春一样,默默地蠕动,骤然地觉醒,而后怒裂的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