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回家了!”于文康不知道自己的话语为什么这样语无伦次,而且要对这个问题突然间急于辩解。
“现在的学生呀!如果没有考试最后一道关卡约束着,真不知道他们还有忌惮的东西!”韩冰喝着水,一边观赏着摆放的教具,一边若无其事地说,“没有经过社会的洗礼,无法理解生活的艰辛呀!”却突然间发现于文康疑问的眼神看着他,慌忙地说,“当然说,我的见解也不一定全部正确。”
“你说得对,生活中的艰辛更是一个大的课堂,不经过锤炼和锻造,提前给他们下个结论也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话题。”于文康不能理解,年前这位毕业还不到一年,甚至在生活中初经人事的女孩子怎么这么重的感悟,生活给了自己的不幸,突然间涌上了心头,眼睛中的泪水盈满眼眶,他有很多的话语要说出来,却无法言语。于文康只能连忙地放下手中的瓶装水,借故调整教具,转身走了出去。
韩冰也一时语咽,她已经从于文康的动作中看出了他的逃避,她的心灵忽然颤抖,是的,就是眼前这个大哥哥似的人,从自己刚刚踏入这个南方的城市开始,从东北边陲小镇来到这个最南端的城市,就给了自己无穷的关怀和爱护。而此时对于他的逃避,自己又该做怎样的一种体验。
两个人各自怀揣着心事,不由得尴尬起来。
深夜,薛源几个人相互搀扶着,赶在宿舍熄灯上锁的时候醉醺醺地赶回宿舍,他们弹唱着舞厅流传过来的歌曲和未完的话题,借着姚齐手机的灯光发现了在宿舍角落里发呆的于文康,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像一尊佛,这着实让大家愣住了。
“我说,老大,吓死我了!”姚齐惊得差点扔了手机,夸张地说,“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对呀!你怎么今天回来了?也不向我们打个招呼,刚刚我们还以为宿舍进贼了呢?”李健云坐在旁边的凳子上脱着鞋子说。
“你们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于文康收回脸上的幻想和尴尬,转向话题问他们。
“乐乐恋爱了,让我们一起去相面,替他把下关。”姚齐的话依旧没有正形,继续调侃着,“不错的一个妞,能唱能跳,肯定能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老大,怎么今天回来了?破天荒,今天第一次周六在宿舍见到你。”薛源赶过来关切地问。
“家里这周没有事情,想大家了就提早回来了一次。看来大家不习惯了,那我就走了。”说吧,于文康站起来向外走,“既然大家不欢迎,那我去别的地方了!”
“等等,老大,你那带的是什么东西?”李健云发现了于文康手里提着的东西,“是不是酒菜?老大。”
“鼻子很好使,但是你们不欢迎我呀!只能到外面找个人一醉方休了。”于文康佯装要向外走。
“别介呀!他们都在台下酒足饭饱了,我蹦跳了一个晚上,肚子到现在还饥肠辘辘着呢?”张方义赶紧跳了过来,夺下于文康手里的物品,果然是两瓶白酒和一些干式零食。
“对呀!老大,我还饿着呢?”曲乐乐也拉凳子过来围着。
“那怎么能够少的了我们!”几个人也赶忙拿着各自水杯跑过来,打开零食洒在于文康的床上,拉过来凳子围在一起。
于文康本来是不喝酒的,自那次血的教训后,他就暗自发誓不会再在酒的问题上出现问题,这就是所谓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然而,从教案室回来,他的心里就一直地忐忑不安,他想找个地方躲避,然而随着熄灯时间的逐渐来临,他直到外出的人儿即将归来,他不想成为他们眼里的焦点,于是他要找个理由去转移大家的视点,于是他赶在大家回来前,跑到校外买了一下酒水和干货。果然,现在应了自己的打算,而自己的计划又是如此地完美,他暗暗庆幸。于文康自己又觉得今天需要喝点酒水,否则的话,漫长的夜,自己又该怎样地度过,他不能再去想象,那样他要发疯的,他端起酒杯仰脖开始大口地喝,大口地吃,在这微弱的手机灯光的照耀下,竟然没有人发觉他眼角的泪水悄悄地滑落。
是的,没有人发觉,他们在努力地灌着自己的酒水,就连一向心细如发髻的薛源也自顾着喝酒,年轻骚动的心在这一刻被推上了炽点。酒吧里的啤酒只能让他们愈加地口渴,只有这烈性的路边货摊上的烧酒才能让沉寂的岁月燃出火来。
“这样喝酒才过瘾,酒吧里那是啥玩意!”李健云喝了几杯,开始说起了胡话,他开始用话语损曲乐乐,损张方义。
“这孩子,有了奶就变成了娘。”经过大家一致交涉,这是给他下的最后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