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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把白月卿用过的擦手帕子交给小丫鬟,一边给她拆下头上的簪子,一边忍不住问道:“四公子要学医,姑娘似乎很高兴?”
玛瑙不赞同地瞪了她一眼,这小妮子又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高兴呀,只要不往那很难给他回应的南墙上撞,我都高兴。”
“这,姑娘知道婢子愚笨,还打哑谜……”
琥珀歪了歪头,没想明白。
“把焦尾琴拿出来吧,许久未练,该手生了。”
“姑娘为何不用那把素日惯用的绿绮?”
“焦尾琴乃昭洵长公主所赐,她不日便从万灵国回来给太后娘娘贺寿,若是问起我,我连那焦尾琴的样子都记不住,岂不是白费了她的一片苦心。”
去岁太后寿宴上,三公主一曲琴音惊艳四座,她只好称不胜酒力,取消了本来也要抚琴一曲的计划,没有上台献艺,不愿因此得罪人,席上的皇后娘娘心思玲珑,想是猜到了她的顾虑,不久便让昭洵长公主送来了这把名琴,今年是无论如何也躲不掉了。
湖心的六角亭中,春风缓缓抚过遮阳的柔纱,小荷才露尖尖角,也别有一番摇曳生姿的风情。
白月卿焚香净手,拨弄了两下琴弦,铮鸣声沉沉如晚钟,醇厚饱满。
回廊里匆匆行走的人停下了脚步。
“是谁在抚琴?”
他微微侧头问了一句。
“这,小的也不清楚,许是哪位姑娘。”
虽是府里的小厮,但这片湖挨着几个院子都近,隔着围墙和深深的园林,他又不常来后院,只能模棱两可地回答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