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大帝审视着朝下诸臣,他这句话一问,殿下的武臣军侯们差不多全身都绷紧了,尽皆低头不语。玄月这十多年来,战事主要集中在邻北辰的北境和邻清源的西境,其它地方起的狼烟,多由宇文亦初前去征讨。今天坐在这里的高阶武臣十三侯中大多数都是靖安旧臣,大多已经久不经战事了,更何况其中有些还是世袭的,地位虽高,其实并无大才。所以认真说起来,在白启,符好,苏定远,孟珙这样征战出身的人眼中,他们甚至算不上是真正的军方,要指望他们去打仗,那还不如让士兵们自杀快一点。但这些人在京城的人脉关系却极广,也都是世家的背景,若无适当的机会和理由,还真的不能轻易触动。
“怎么不说话?”文渊大帝语声如冰,“少御侯,你说。”
“老……老臣已经年迈,只怕难当重任,还请殿下……”少御侯李灵赫嗫嚅道。
“那东岳侯呢?”
“臣……臣……臣……臣也年迈,只要有臣可以做的事情,臣万死不辞,可是这领兵迎敌,臣……心有余而力不足……”东岳侯张简也是吞吐道。
苏定远看着个个不断推辞的军侯,心头也是无名火起,十三侯中现在本就大多数是世袭之尊,而四方王将除去符好之外,都是当年跟着靖安大帝沙场铁血出来的,面对如今这些已经失去了铁血军魂的军侯,不免心中鄙视。
白启,孟珙也是暗笑着看着为难的十三侯,这些平日只知道夸夸其谈的军侯,一但真正上了战场,与让士兵送死无异,如今北辰来犯,统军之帅更是名动一时的帅才禹逸品,其对于兵法的运用程度甚至传说不亚于当年的靖安大帝,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而虽说如今的孟珙也是深得靖安大帝兵法精髓,可是碍于靖安大帝当年的死令,为将有权者,不得为帅,所以便导致了如今将多帅寡的尴尬局面。
“既然如此,那朕只有御驾亲征了。”文渊大帝沉吟道。
“万万不可。”右相晏玄棂率先跪倒在地,朗声道:“帝国形势刚刚稳定下来,此时大帝亲征,于帝国不利。”
“那怎么办?难不成你右相大人要去挂帅出征吗?”文渊大帝斥责道,晏玄棂的忠心与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可挂帅出征之事,并不是一个文臣可以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