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门外的符好,同样也是注视着天空之中陨落下来的一颗陨星,朱唇微启,“恭送司徒公!”
深宫之中,一衣着华贵的女子,被宇文亦初的吼声所吸引,而下一瞬间,她的眸子中也是落下了一颗泪珠,因为她明白那位义父,是她的父亲……
邀月谷中,一少年正捧着一捧山楂,吃的不亦乐乎,可下一瞬间,他手中的山楂全部散落在地,眼神之中满是疑惑,嘴巴张的老大,哭却无声……
乾安宫门外,迦叶看着天空之中的那一颗陨星,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小僧恭送司徒公!”
萧离陌同样也是眼神复杂的看着那一颗陨星,魏凌是灭他离阳之人,按理说他的陨落,自己应该感到开心才是,可如今心中却只有对这位两朝老臣的敬佩与尊崇。
玄月历四二六年的中秋时节,司徒公府摘去了所有大红灯笼,门口牌匾也是这一日凌晨换上了白底联子。恰有斜风细雨,树欲静而风雨不止,子欲养而亲已不在。
雨点敲在鳞鳞千万片攒簇的瓦上,由远而近,轻轻重重轻轻,裹出一股股纤细水流沿瓦槽与屋檐潺潺泻下,如酒挂杯,敲击与滑音密织结网。当司徒公府门外换了人人可见的联子,整座望都城都懵了,一传十十传百,许多老人都壮起胆来到司徒公府外头,亲眼见到了那幅惨白底子的联子,然后一个时辰后,满城不再能闻一声爆竹一声钟鼓,尽悬白灯笼,尽换白底联。望都城主道直达司徒公府,街上满缟素,然后宇文亦初身披由最粗生麻布制成的斩衰丧服,率领所有祭拜官员,一同赶到仪门外,宇文亦初不曾步上台阶,而是站在石阶底,面向城中主道上寥寥无几的祭拜之人,沉默片刻,转过身,竭力嘶喊道:“一拜!”
风雨如晦,街上白茫茫跪了一大片,一拜三叩首,三叩之响,声声重如春雷。
“再拜!”
“三拜!”
一拜三叩首,三拜九叩首。
在场之人,寥寥无几,可每一个都无一不是当朝重臣,龙痕令主宇文亦初,青龙王将白启,朱雀王将符好,右相晏玄棂,左相裴度,金甲禁军统领南宫挚,十三皇子南宫轩逸,神谕司座冷轻落,甚至于连闭门不出的观星司,邀月楼,都是齐聚一堂,只为送这位玄月两朝老臣最后一程,这一天,连天地都为之肃穆,雷声阵阵,似在恭送玄月司徒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