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鸿远想起昨夜里的噩梦,苦涩地扯了扯嘴角:“父亲,儿子怕夜长梦多,再住一夜别……”
他打住话头朝自己骨折的腿瞅了一眼,所有尽在不言中。
江浩文深吸一口气,没错,谁知道再住一晚还会发生什么事。
可他刚要硬着头皮抬腿往下走,江鸿远又幽幽道:“儿子不仅怕夜长梦多,也怕我们回去的路上会有陷阱。”
江浩文僵住了,现在山上就他们两人,以江晚宁小肚鸡肠的性子,在路上给他们来个全军覆灭也是有可能的……
这难父难子看着前面蜿蜒曲折的山路,皆在心里默默祈祷。
最后还是江浩文打破了僵局:“走吧!我们路上警醒着些,多注意脚下和路边就行了。”
话是这样说着,江浩文也勇敢的踏出了第一步,然后在第二步面前停住了脚。
他往后扭头,在身边所剩无几的奴仆中扫了一圈,把视线定格在腰间挂着刀的一个护院身上。
“你,过来,走在前面探路。”
“奴才于宽领命。”护院于宽平时在外院侍候,属于相府里众多奴仆中很普通的一名,此时听到老爷指名道姓的要他服侍自然喜不自胜。
有了探路人,江浩文和江鸿远的心安定了不少,两个人在各自奴才的搀扶下一步步往山下挪。
江浩文失血过多,体力虚弱,走两步就想喝水,走的过程缓慢艰辛。
江鸿远一条大腿骨折,在加上身上其他地方的软组织挫伤,拄着木棍靠着阿兴,走的也十分艰难坎坷。
二人蜗牛般往下挪了一个时辰后,到达了那日他们去祖坟的那条山路上。
与那日经历这山路的心境不同,江浩文和江鸿远走到这段路时,心里皆提起了一口凉气,慢慢在路边停了下来往路面上看。
此时的山路与之前看起来并无两样,一副普通山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