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天上炸开一个响雷,飘然而下的不是雨,竟是雪。军卒陆续赶到,越围越紧。
“小郎,我……”郡王刚要开口,我便用刀背轻击他的脖子,他昏了过去。我令军士扛回郡王府,与郡主一并关押,自己和大公子去见大哥。
我带着宣谨行去见大哥,大哥只说了一句“让他去见父亲最后一面吧。”
城里暂时披上了银装,我打开郡王府们,郡王府已基本被士兵抢劫一空。大公子问我:“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我向他抱拳“属下军纪不严,以致如此,还请公子责罚!”
公子摆摆手。“成我大功,免了这次。”
我没有谢谢他,而是轻轻一笑,指了指大公子身后。“郡王他们就在你身后,你快去见他们最后一面,一会他们就上路了。”
公子没有轻易离开墙根到院子中间去,而是先问了我一句:“那你以后怎么办?”
他这句话的语气中含着杀机。小人得志,自然如此。“属下自当归隐山林。公子,你不去道别,便失了仁义,不足服众啊。司马仲桓本一罪人,蒙公子拔擢,无罪已是喜出望外,哪敢再有什么奢望?公子登上郡王位,也便让我还了这个人情。”我尽量用最恳切的言辞诓骗他。
公子听了也便信了,便挤出眼泪,哭着走了过去。我见他们三个抱在一起痛哭,便拔步向外,将手一招。
郡王府墙外露出一排人头,都手操弓箭,拉满了弓。为首一人,正是六弟邬成辅。
“司马仲桓,你!!!……”听见公子惊觉上当的绝望大叫,我关上了门,交代守门军卒:“留他们全尸。”此时的我已然察觉到,自己已经失去了之于社会而言多余的悲悯。
“是。”军卒道。随后我听见一声梆子响,回头见箭如飞蝗。在邬成辅和那排弓手后面,还有两排弓手。待梆子响过三轮,军士抬了三块白布进去,没一会就抬出三具尸体和三十支带血的箭,九十多只不带血的。我带着这些东西回去报知大哥,六弟则收了郡王僭制的金銮,作下一步准备。
大哥见了尸体,笑也不笑,大喊:“喊众兄弟来!四弟,你先等等!”
等其余的人到了以后,大哥一把抱住众兄弟,嚎啕起来。“兄弟们啊,我们不共戴天之仇,今日报了啊……”众兄弟尽皆号哭起来。军卒摆了六家灵位,在大帐中祭祀。
父亲,母亲,李叔,你们的大仇我报了,而且手上还有很多兵马……你们能看到吗?如果看到了,应该会很放心吧……
祭奠过以后,我便把郡王府遭到士兵抢劫这件事说出,并建议整顿军法。大哥沉吟间,六弟说:“四哥说得没错,我们中的前官军、匪军战斗力虽然可观,但仍有陋习,在以往的战斗中也出现过抢、杀、掳、奸等等情况,虽然这次抢劫的是仇人的家,但是性质恶劣,应该严加整顿。至于这次,不知者无罪,权当警告吧。”
大哥便望着三哥。“存德,这事就交给你了。”
“大哥放心。”三哥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