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疑惑四处打听,找到了门庭没落的余家,开门的是位妇人模样的女子,名叫余暖烟。
他直言说明了来意。
听到孟家,余暖烟眼神中流出异样的神色,将他请了进去。
两人坐在空荡的大厅,身旁的丫鬟适时的倒了两杯茶,余暖烟便讲起了过往。
余暖烟正是在菊花会上,遇见了孟明远,当时孟明远一身长袍似雪,腰束墨带,悬挂白佩,手持折扇端坐在亭中与好友一同赏菊,不时引得路过的女子频频回首。
余暖烟陪同父亲赏菊,行的乏了,便带着丫鬟去凉亭歇脚,
而孟明远此时正倚在亭柱边诵诗,听到有人走进凉亭便向来人望去。
陆明远样貌棱角分明,剑眉目星,唇红齿白却无眉气,摇扇诵诗,尽显温润儒雅。四目相对,孟明远莞尔一笑,恰巧此时一阵轻风拂过,菊香伴随一丝莫名的情绪,袭进余暖烟心扉。
余暖烟连忙移开视线,走到凉亭一角坐下,定神看向前方的菊海,可余光总是若有若无的瞟向不远处的孟明远。
丫鬟服侍小姐多年,自然察觉出了异样,便同陆明远的好友攀谈起来,得知了孟明远的家世。
孟明远家族世代经商,本都是经营一些小本小利的生意,后来因为转为运销食盐,成了朝廷指定的盐商之一。
孟明远是家中的次子,并未学习经商之道,而是让他自小苦读诗书,日后好考取功名。而上月秋闱,孟明远中了举人,可谓是光耀门楣。
才子佳人,在一处略偏的园中,两人一边赏菊一边闲谈,相交甚欢,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忽然冒出一帮人将孟明远掳走。
余暖烟阻拦时被推搡撞破了头,当时她的父亲是运盐使衙门的,官阶不大,但人脉广,又好脸面,得知此事后,一拍桌子,领着爱女和孟家的人找园主讨要说法。
谁知这姓刘的园主手眼通天,不仅压下此事,余暖烟的父亲还因此丢了饭碗。孟家没有证据事情与刘园主有关,这件事便不了了之。
后来她听说孟家始终没有找到孟明远,而孟家不久后便被灭了门。
听到这,夜寒已然断定,与他所想的孟家是同一个,而孟明远与孟大哥必定有关系。
此时,从后园来了一位疯癫老头,头发散乱,见到夜寒,开始手舞足蹈,胡言乱语起来。
经余暖烟解释,他才知道这癫老头是余暖烟的爹,曾经在城中也是风光无限,自从被贬为白身后,就变得疯疯癫癫起来。
见状,夜寒也不好再久留,只好起身告辞。
而当他走后,原本眼神涣散的癫老头却恢复了正常。
“爹装疯才捡了一条命,暖烟,有些话说不得,你还不明白?”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刘园主还不愿放过我们?困在这宅子里就如行尸走肉一般,活着又有何意思。”
“活着总比死了好,他不杀我们就是想让这登丰城知道得罪他刘球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