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李校长大声说:“各位,各位,静一静,静一静,我给大家说,柳先生过去也是我们教师,现在自己做得不错,只是现在还单身一个,谁有合适的可以给介绍一下。”马上就有人提出几个人选。大家七嘴八舌替柳先生挑选。
在坐的八位学校中高层领导议论了阵最后一致通过蓝老师比较合适。第一,年龄比较接近,其次蓝老师长相人品都合适柳先生。酒宴变成了婚介现场会了,李校长说:“我出面找她谈谈看看人家的意思吧。”大家全都举手通过,这事就这样定了。
再说蓝老师,自从前几天见过柳先生一面,柳先生的影子就会在眼前晃动,一静下来这个影子每天都有几十遍出现,晚上睡觉也被打扰的失眠,她很烦,想赶开这个影子,但事与愿违越想赶开,这影子越是出现的频繁,连续几天的失眠使她变的萎靡不振吃饭也没胃口,已经影响到白天的工作了,几个科室的同事都关切的问她:“蓝老师你怎么了?病了吗?”她知道自己没有病都是那个送书的柳日升惹的祸,她甚至有些恨他,但又恨不起来,尤其是他抬头递过来书两人对视的目光,她总感到非常熟悉亲切,他那魁梧的身材,英俊的相貌,男性的魅力……
有他的名片知道他的名字,书局地址,办公电话,但她是万万不敢打过去的,虽然是民国了提出男女平等打破了几千年中国传统的“包办买卖婚姻”,父母把女儿当礼品送人或卖买,实行了婚姻自己当家作主,但父母之命媒唆之言是不能少的,女人主动找男人是给祖先丢人的事,父亲一定会打断她的腿让她永远不能出来,宁愿一辈子养她在家。想想都可怕,嫁不出去还没大关系,父母不会同她断交关系,村里祠堂旁边不是住着没嫁出去的老姑姑吗?顶多学他们老了去做“自梳女”,还有村后面山上也可以做尼姑,反正这都是祖先传下来的规矩父母不会反对都可以。
晚上放学后回到自己的住处,这是一间布置的中西合璧的闺房,西式吊灯,黑红色中式方形木椅靠墙摆放,中间是茶几,矮靠背上雕牡丹花缠枝莲,牡丹花象征富贵,缠枝莲象征着男女缠绵的爱情。一架打开钢琴旁放蓝色的石鼓青瓷坐墩。梳妆台镶嵌圆玻璃镜,上面摆满小玻璃瓶,锡箔纸盒,六柱木单人床方型花菱格,吊着蚊帐和一层挂起的帷幔。暗红色兰花被子干净整齐地叠放在床中间,床罩上的黄穗直拖到地面,床头上方墙壁是是棕红色的罗马文字的挂钟,墙上镜框里是她自己的大头照,靠近竹窗边,那花梨木的书桌上铺着雪白的台布,书桌上面放着一盏台灯,还摆放着几张宣纸,砚台上搁着几只毛笔,宣纸上是几株含苞待放的菊花,细腻的笔法,似乎在宣示着闺阁的主人也是多愁善感,竹窗上所挂着的是紫色薄纱,岁窗外徐徐吹过的风儿而飘动。
她关上门,走到床前横躺在床上,双腿拖在地下,双手抱着头,脸上露出思考着又痛苦着的表情,反思考着,最后终于拿定主意:最坏打算是做“自梳女”或出家做“尼姑”也不能给祖先父母丢脸!这个可恨的姓柳的人!想到这里她不再犹豫,果断地从枕头下面那本《安娜.卡列尼娜》书中间拿出夹着的柳日升的名片丢在地板上,站起身,双脚快速用力在上面乱踩了一番,终于好像出了气,柳日升你为啥不请媒人来提亲?见鬼去吧!忘记你!忘记你!忘记你!一辈子没有女人会爱你!
她诅咒他,过了几分钟,又觉得不妥,赶忙又从地上小心翼翼的把名片捡起来,用手轻轻的擦干净,还好,名片并没有被自己踩烂,她双手捧着将名片贴在脸俠上,放了十分钟又重新将名片放回那本《安娜.卡列尼娜》中。
她同情书中的安娜·卡列尼娜,憎恨那个渥伦斯基,她们认识起源火车站乘车,安娜的生命却结束在火车的铁轨上。渥伦斯基糟蹋了安娜的爱情。这个柳日升会不会是渥伦斯基这样的坏蛋呢?
一夜迷迷糊糊,像睡了又像没睡,是睡还是没睡她自己也不知道。早上起来洗脸发现镜子里双眼都红了一圈。好难看,赶紧涂点眼霜,如果让人看到多不好。
蓝老师的办公室在二楼,她有气无力地走到办公室,这是一间八人的办公室,布局整齐划一的办公桌,几个老师零散的坐在办公桌上工作。现在正是上课的时候,老师们大多都出去上课了,每一个办公桌基本上都堆满了作业本和书。有的作业本是打开着的,老师上课去了,上面留有老师,要批改或者已经批改完的作业。还有一些书本。
几个没上课的同事相互打招呼,还好没人看出来自己眼红,她赶紧低下头随手拿了一本学生作业,假装处理,好遮盖自己的狼狈。
正在这时科主任叫她;“蓝老师,蓝老师,到校长办公室去一下,校长找你。”
听说校长找自己,蓝老师一下慌了神,赶忙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我今天没迟到啊,我第一节没课,不会是昨天讲课时念错了句子学生投诉了吧?或者是前天在食堂吃饭时打碎了一个碗地上没扫干净食堂投诉了?哎,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自己老是做错事。
蓝老师心里“砰、砰、呯”直跳,怯生生地来到校长的办公室在走廊的另一端:校长办公室分里外两个房间,外面房间里放着一张办公台后坐着文员田小姐,田小姐见蓝老师进来,诡秘的冲着她一笑,这一笑更让蓝老师头皮发麻,心想她肯定知道校长找我没好事。田小姐带她到校长房门口轻轻敲响门:“咚咚咚”,听到里面传出校长的声音:“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