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先生之言我虽不敢苟同,但却深受启发。”大夫姒简发言,见众人将狐疑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又继续道:“适才曹先生说溪契弑君名位不正,那么我们只要给宜生王子一个不容质疑的名位所有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姒简大夫,什么是不容置疑的名位啊?”马上有人追问。
姒简见崔燮也示意他继续往下说,才缓缓吐出四个字:“先王遗诏!”
“我当什么奇谋妙计,若是有遗诏我与桓叔也不至于争执这许久。”崔燮听了姒简的话顿时泄了气。他在想眼前这家伙喝醉了不成?可今日也没给他们备酒啊。
“大司马莫急,听我说完。”姒简见同僚们一个个讥讽地看着他丝毫不以为意,反而高深莫测地继续问:“敢问司马,大王的王印平日由谁保管?”
“自然是在王宫舍人披寺手中,大夫连这个都不知道吗?”崔燮虽然心中有气但不好发作,还是回答了姒简的问题。
姒简点了点头:“没错,披寺常年掌管王印人尽皆知,我们为什么不买通披寺造一份假诏书呢?”
“哪有这么简单,且不说国王下诏要有卿大夫在现场作证方可生效,再说先王驾崩后这王印就被王族那帮家伙封存入库,现在想拿也拿不到啊!”看来崔燮也曾想过矫诏之事,只是难度太大没能成行。
“可如果府库钥匙在咱们自己人手里,那样就另当别论了吧。”姒简终于亮出了他的底牌,先前他之所以问那两句看似无知的话就是为了烘托最后这一句话的分量。
果然,一石激起千层浪,屋内众人纷纷惊诧:“姒大夫所言非虚?”
就连崔燮也不由狂喜,幸福来得简直太突然了!若真如姒简之言,有了府库钥匙再通过职权调换宫中守卫,他便能轻而易举地做出一份传位给宜生的遗诏。
“不错,掌管府库的舍人乃是我家马夫之子,前些年被我送入宫中当差为的就是在关键时刻为司马大人出奇制胜。天佑司马,前几日当我接到宫中内应传来的消息时便知司马大事成矣!”姒简洋洋得意道。
“太好了!姒简大夫真是神机妙算!姒简大夫实乃我大徐的栋梁之材啊!”一众崔燮党羽不停的恭维着姒简,显然如果此事成功,姒简日后必定飞黄腾达,现在和他搞好关系以后说不定还能沾沾光。
“姒简大夫!若真能保宜生继位,君乃首功!”崔燮喜笑颜开,这一个月以来心中的阴霾瞬间消散不见。
“不过距先王过世已有月余,突然蹦出一份遗诏是不是显得太突兀了?”曹让的话犹如在沸汤上浇了一勺冷水,原本热络的屋里又静了下来。
崔燮和一众党羽一时激动过了头,现在听了曹让的提醒觉得此时多出一份遗诏是有些刻意的感觉。
“不然,我倒觉得此时出现一份遗诏正是扳倒桓叔最有力的证据。”姒简见众同僚没了声音,再次语出惊人。
“姒简大夫有何妙计?”崔燮今晚的心情可以用跌宕起伏四个字来形容,用现在流行斗图来讲就是要是我再脆弱一点,崔氏党羽就土崩瓦解了。
“我们先拿到王印伪造诏书,再买通舍人披寺,在大家质疑诏书真假时让披寺反诬桓叔私藏先王诏书为的就是阻挠宜生王子继位。此时人证、物证俱全容不得桓叔解释,单一个扰乱国君继位就足够把他从太宰的位置上拉下来了!”姒简将他的计划完全摆在了众人面前。
“妙计!妙计啊!”崔燮激动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下属,越看越觉得当初从王族宗室中把他拉拢到自己这边是多么明智之举,不过他夸人的方式颇有点‘奈何本人没文化’的味道了。
“大人。。。”曹让听完姒简的计划也觉得可行性极高,但就是觉得哪里有些问题,所以开口提醒:“伪造诏书之事是不是从长计议?事关重大还是要小心为妙。”
“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再等下去他们就要派人去祁国迎立溪契了!”崔燮先是不耐烦的回了曹让一句,而后觉得有些怠慢了这位谋士,语气又缓和了些:“先生莫怪,实在是近日诸事繁多让我心烦意乱,既然先生觉得此事需从长计议,那便由你与姒简大夫一起再详细规划一番,明日将最终方案报与我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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