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第二日沈卿绒的摊子还是在西巷里支了起来。
今日来的人格外的多,有前儿东巷的,还有昨儿南巷的,再加上此地闻风而来的西巷人,一时间挤得连路都走不通,只剩下认真排队的百姓们。
有些人怕到时候又出问题,就急吼吼的往前冲,还出了插队打人的事情。
沈卿绒看了几眼,目光中露出不赞同的神色,有人自发维护秩序,但也有人不要脸,自顾自冲上来就想让沈卿绒看诊。
青空看的恼火,“蓝大夫是为了他们好,才免费看诊,但这些人不但不感激,竟然还插队,横冲直撞的。”
沈卿绒看小家伙怒的好似要冲上去和他们理论一样,不由得道:“世人本就是这样,你觉得他们是为什么要来?不就是因为我这里不要钱吗?但若是我这不要钱的过一会就没了,你说他们还会去看病吗?”
病都是真的,但在沈卿绒没来这里之前,他们难道就不看病吗?
只是这都是小病,可以耽搁。
不然就是大病,已经耽搁了许久。
天下人皆是利字当头,若是能等那就等了,若是知道接下来还能不能占到这个便宜,这会肯定就会冒出些不大守礼的念头,只想先为自己做打算了。
青空听了之后明白了沈卿绒的话,但这并不妨碍他生气。
只要瞧见是插队的人上前,他便冷着脸,并不给号。
若是有人想要闹事,沈卿绒便要上前与其‘商量一二。’
这一来二去耽搁了不少时间,众人都等的心烦,亲自上阵的人便更多了,到了最后才维持好了秩序,勉强多看了几个病例。#@$&
这样一天下来,沈卿绒写了无数张药方,把了无数人的脉,右手累的都快要抬不起来。
等一天结束,青空为她收拾东西,她则是懒散的坐在椅子上,给自己揉着手腕,不由得叹息,“我还这么年轻,怎么连这点功夫都遭不住。”
青空为她辩驳,“才不是,蓝大夫看诊一天,心力交瘁,已经是极不容易了。”
他说话好听,还事事为了沈卿绒考虑,听得沈卿绒心情舒畅,也算解了少许的疲乏。
但回程的路上就没那么妥当了。%&(&
沈卿绒本来在车厢里好好躺着,青空在外赶车,但车还没走多远,就被人急急忙忙拦了下来。
沈卿绒掀开帘子,看着外头站着七八个大汉,心中哂笑,“怎么这悬壶堂的阵仗如此统一,每每来到我跟前,总要带这么些个大汉。”
青空紧张的不行,“蓝大夫,这些人瞧着格外的凶,比其他两家的还要凶!”
这一点沈卿绒当然看出来了,她再瞧一眼,发现这其中好像并没有什么管事的。
就好像……是懒得和她说了,直接叫人过来让她吃教训了。
也正如她所想,那些人不说话,直接围了过来,抬手就要打人。
青空首当其冲,被人一把从马车上扒拉了下来,丢在了地上。
其他人作势要来拉沈卿绒,目标全是盯着她的右手,一副今日要将这只胳膊给卸下来一样。
沈卿绒大惊,没想到这群来人这么恶毒。
而下一刻,潜藏在暗地里的谷山谷寺两人突然冲出来,对着一群大汉就是又踢又打,等到一个个都见了血之后,才堪堪放手。
而沈卿绒就懒懒躺着,看着他们跪地求饶之后,才轻声问道,“你们是西巷的悬壶堂管事派来的?”
地上跪着的人面面相觑,先是不肯说,后面又被招呼了一阵之后才开口。
“不是,我们是周老板的人,周老板是悬壶堂的东家,也是城守大人的小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