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英并不想回答,等沈卿绒问了大半天,也当做没听到的样子。
可沈卿绒也不是容易放弃的人,她悄悄凑过来,压低了声音,“我是从京城过来的,肯定拿不到南方的名额,公子大可以放心和我交谈。”
杨英还是不肯说话。%&(&
这下看着有些难办了,沈卿绒又继续,“莫不是你也同我一样,只是来看热闹的?”
许是觉得他过分聒噪,杨英皱眉回道:“安静些。”
“大家都在讨论,怎么公子只叫我安静些?”沈卿绒舔着脸继续说,“何况我觉得与你有缘,故而多问了几句,没想到公子是这么不耐烦的人,商场上的事情大多狡猾难圆,你这还怎么做生意啊。”
她说的话正巧戳中了杨英的心底,论及‘做生意’这三个字,她确实在一瞬间就被警醒。
“在下只是有些忧虑,并非——”
“是什么忧虑,说来听听。”沈卿绒不等她说完,即刻打断道。
杨英张口又闭上,最后还是回答,“本次拍卖出价比往常更高,若想拿下所需名额,只怕需要大半年才能缓和过来。”
只要承接过锻造司采买的商户,都知道这个‘缓和’是什么意思。
每年承接采买的商户最是胆战心惊,不仅赔钱,还要防着别人陷害打压。
“照这么看来,这还真不是一桩好事。”沈卿绒若有所思道。
杨英苦笑,“可天家的恩惠,就是顶大的好事了,只是要看人受不受得住。”
“看来公子心里有成算了。”沈卿绒回答,她之前就发现,这所有目露痴狂的人当中,只有杨英的眼神克制谨慎,甚至隐隐约约露出退却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