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晕倒，就到了大半夜才醒过来。
大陈氏醒来的时候，屋子里站着乌泱泱的一大堆人，皆是神情严肃。
大陈氏愣愣的，缓了好些时候才想起来晕倒之前的事情。
只是这里人太多，她不好说什么，只能问自己的情况。
“老夫人气血两亏，情况比起半月前严重了许多，近日又常常咳血……情况，不容乐观啊。”
大陈氏捏紧了被子，有些不敢置信，“我今年才四十六岁，你……”
她嫁进沈家的时候才十七岁，十八岁就生下了沈三，到二十五岁生下沈五，如今不过四十多岁，她觉得自己身体还好，也不该这样体弱才是。
大夫却面带担忧，“老夫人思虑过多，如此太多伤神，实在对身子不好。”
他的意思是，大陈氏平时想的太多了，这才伤到了身体。
只是她一个深宅大院的老夫人，家中上下都有人打点，对外有沈正威支撑门庭，对内有李氏照看沈家上下，没有半点纰漏。
她能有什么思虑……也只有沈五一家了。
沈五听完大夫的话之后，当即就跪在了大陈氏面前，面上都是悔恨。
大陈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视线在所有人面上扫过，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这病来的蹊跷，从前也一样思索却没有像如今这般，出了这样的事情。
可若是解释，她又该从何说起……
……
从大陈氏的院子里出来，一旁的人心情都不太好，尤其是沈五。
“都是我不好，让母亲思虑那么多……”沈五满是悔恨，视线落在小陈氏和刘玉珂身上时，更是闪过一瞬挣扎。
“不要多想。”沈正威安抚道，“各自都回去好好休息着，从明儿开始轮流过来照看母亲。”
众人点头，纷纷散去。
沈正威牵着沈卿绒往清蔚院去，到了院子里却还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他站在屋子里，有些怅然的开口，“孩子，你本该天真快乐的长大的。”
沈卿绒一愣，然后突然意识到，这或许是爹爹发觉了什么。
只是她不敢说，仍然像是警惕的小兽。
沈正威坐下来，“你叫你的人都撤回来，那边的人我一直都在盯着，你不要将自己牵扯了进去。”
“若是有了进展，我会叫人过来告诉你的。”
“什么？”沈卿绒不敢确信。
“关于赵光的事情。”沈正威回答道，“我已经将证据都拿到了手中，赵家孤儿寡母也在我手中，你不用担心，爹爹会好好解决的。”
说到这个份上，沈卿绒终于不再隐瞒，只是仍旧有些疑惑。
“爹爹怎么知道我……叫人去查这件事……”
“傻孩子。”沈正威怅然道，自从回京，他就开始布局。
只是他深知打草惊蛇多有不便，又因着不确定那背后的人是谁，故而一直在偷偷调查，并未将事情浮于水面。
眼下因为沈卿绒那些话惊动了大陈氏，虽然也跟着有些路些许的进展，只是沈正威也不确定到底是好是坏。
沈正威解释了一番，将自己的布局悉数说出。
沈卿绒却是愣愣的，她突然想起上一辈子的事情。
爹爹对娘亲用情极深，今生的布局上一辈子肯定也有，可是上一世爹爹却什么都没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