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我以为你钟情武功,对诗词歌赋不感兴趣呢!”容若说。
“小弟的文采着实很差,不过纳兰兄的诗词我非常喜欢。敢问兄长,这首拟古决绝词,你写的那个幽怨的女子,是谁呢?”明月心里觉得有趣,自己就像一个间谍,从现代潜伏进了大清朝,窥探着纳兰容若的内心世界。
“你这话问得好,明月,你怎么看这诗句?”容若带着醉意站起来,他推开了雅间的窗户,习习的秋风吹进来,夹带着桂花的阵阵香气。
明月从窗户望去,原来酒楼的院里种着几株桂花树,酒香花香混在一处,那味道还真别致!
“小弟愚见,这拟古决绝词用的好,卓文君有才挽回了司马相如的心,司马相如好歹也是名士风流。只可惜了班婕妤的才情,汉成帝那样的男人,怎么配得上她呢?也就赵飞燕赵合德那两个烧糊了的卷子,和他混吧!”明月快意的说。
“明月,你这话说的好有趣,烧糊了的卷子,哈哈!”容若开怀的笑起来。明月也乐了,心想这话是曹寅的孙子曹雪芹说的,提前说给容若打趣吧!
“锦衣郎虽然薄幸,但和贵妃毕竟还有过轰轰烈烈的真情,玉环得了真情与富贵也不亏的!这世上哪有什么事情能永恒呢?况且男人们非要把误国的罪名栽赃给女人,女人又能怎么样?三郎是有情的,赐死爱妃不是本意,比翼连枝当日愿也都是真的!”明月一时感慨巴拉巴拉的说了好多。
“说得好!本是男人无能,治理不好国家,却要女子来背负罪名,太可恶了!”容若喝的兴起,拿着酒壶又喝了几口。
“纳兰兄,你醉了,我们回去吧!”明月扶着容若。
“难得今晚高兴,不醉不归!你不是问我写的哪个女子,我带你去见云曦......”容若完全喝醉了,明月第一次看见容若的醉态,有点小得意。醉了,就好套话了。都说这首木兰花是写给容若初恋女子的,难道云曦就是那个女子?
容若一把扯住明月,嘴里含含糊糊的说:“云曦没有死,她就在我的心里。我与她,就像三郎与玉环,哪怕阴阳两隔,也是至死不忘!”
明月不想容若醉在外面,他付了酒钱,念动咒语带着容若来到绿园前厅的房顶上。两个人在夜色下,继续聊着。明月想知道,那些容若表妹进宫、与丫鬟相恋又被迫分手的传说,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容若真的醉了,他说了很多关于云曦的故事,而云曦四年前已经死了。
容若十岁那年,纳兰府里来了一位八岁的小女孩,阿玛说她姓苏完瓜尔佳名云曦,是已故友人的孤女。养在府里七年,云曦出落得容貌清秀,聪慧过人,她成了少年容若爱慕的第一个女子。
容若十七岁那年,云曦的老家来人带走了她,去完成从小定下的婚约。临走前,云曦哭得花容失色,她与容若执手相看泪眼婆婆。而容若无力与阿玛对抗,眼睁睁看着云曦走出了纳兰府。
第一次品尝了失恋的痛苦,容若痛恨自己的无能。更让他难过的是,一年后传来消息,云曦病故了。
明月了解了容若的初恋之痛,感慨容若太多情。你与云曦两情相悦,何错之有?被迫分离实属无奈,又何苦自责。只是,容若的多情多愁,正是他能写出绝美诗词的根源。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