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心而论,净白衣是想报仇的,那帮杀千刀的贼人他做梦都想将它们碎尸万段,他心中的仇恨若论斤算,那恐怕是几千斤几万斤。
可是,自从自己带回的琉璃乾坤镜暗藏毒针把自己的义兄毒死之后,他心里的愧疚就掩埋了心里的仇恨。虽然毒针是那帮贼人放的,但是乾坤镜,却是他真真实实交到归海知忌手上的,义兄死前受的那几个时辰的折磨也如同烙印一般烫在了他的心上,而“不报仇”又是义兄生前的嘱托,他不愿违逆。
一边是仇恨,一边是愧疚,净白衣进退两难。
归海惊鸿也不催他,悠闲的在一旁品茗,就让净白衣自己去想,这不是小事,她不想逼他。
又过了两盏茶的时间,净白衣还没拿定主意,书房的石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先进来的是黑皇,紧接着它身后的人也跟了进来。
那人一身黑色云纹锦,领口袖脚都镶着金色滚边,一条金色窄腰缓带,头上银冠束发,冠上插着一支云腾碧玉簪。
归海惊鸿和净白衣都懵了,乍一看还以为是归海知忌复生了,仔细一看是岳清梦,她穿着归海知忌的衣服将自己扮做自己的亡夫。
从归海知忌生往后至今已是七日,岳清梦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步也没有离开,归海惊鸿要忙丧葬的事,就让黑皇守着她,生怕母亲受不了打击疯魔成狂。
而此刻岳清梦这样出现在他们面前,归海惊鸿和净白衣不约而同的都以为岳清梦是忆夫成魔,因为太过思念自己的丈夫所以有些思绪混乱的癫狂。
归海惊鸿看着岳清梦小心翼翼的试探道,“爹?娘?”
她不知该如何称呼,也不知会不会刺激到岳清梦。
净白衣也警觉的看着自己的嫂子,就怕她突然发狂。
谁知,岳清梦瞥他们一眼,走到桌前坐下,语气不悦道,“我穿着知忌的衣服过来是有事找你们谈,并不是因为我疯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