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的车来得很快。欢欢姐看到杨小阳上了那辆红色跑车心中忐忑不安,她给傅威打了一个电话语意模糊地想和她商量商量,但傅威显然没有心思猜测欢欢的来意,她歉意的告诉欢欢正在开会,请她等会儿再来电话。
闷闷不乐的欢欢姐挂了电话坐在店里生闷气,她气呼呼的想道:“你傅威不是喜欢小阳吗?难道为了家业就要放弃这份喜欢?算了,我不管你们了。”
发了小孩脾气的欢欢姐果然没再打电话,直到快关门时傅威的电话到了。欢欢接通了电话,听到傅威一再的道歉才说道:“威威,你决定放弃杨小阳了吗?”
傅威显然愣住了,她结结巴巴的问欢欢姐为什么这么说。欢欢不客气的说道:“虽然你的年纪比杨小阳大,但却是杨小阳更关心你而你并不真正关心他!”
“没有这样的事情!”惊慌的傅威大声叫道,“我一直很关心他!”
欢欢叹口气:“你需要鼓励支持时会来找小阳,但杨小阳需要帮助时你在哪里?他内心渴望什么你知道吗?他的真正愿望是什么你知道吗?他遇到了什么你知道吗?你知道一位本该属于蓝天和白云的男孩终日坐在店里卖女人内衣的苦闷吗?”
傅威懵了,欢欢姐连珠炮的问题一个一个砸在她的心头让她胸闷、痛苦。
欢欢听着手机里傅威重重的呼吸声火上浇油的说道:“威威,你和小阳都是很吸引异性的人,都不愁找不到爱你们的人……”
傅威尖叫着打断了她的话:“你别说了,我马上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合上手机的傅威抓起办公桌上的包站起来朝外走,这时一位管理人员急匆匆走进办公室:“傅小姐,服装节的台子坍塌压伤了两名正在走台的模特儿,我怀疑有人暗中破坏!”
傅威楞住了,她茫然的看着焦急的职员又盯着手里的手机,一面是心爱的杨小阳,一面是才聚集起向心力的公司,任何的选择都是致命的关口!
傅威拨打杨小阳的电话走出了办公室,但杨小阳的手机一直在服务区外没有信号。心不在焉的傅威坐上了车继续拨打,实在打不通才怅然的抬起头。她突然坐直了身子叫道:“我们去哪里?”
开车的司机急忙回答:“您不是要去服装节的会场吗?薛总和几位副总已经赶去了。”
傅威颓然的靠着椅背,冥冥中的上天帮她做出了选择,但杨小阳不通的电话却使她忧心忡忡。傅威鼓起勇气打给了欢欢姐,欢欢姐对她有事不能来没评说什么,但当傅威一再追问杨小阳近况时态度冰冷含含糊糊:
“威威,你还是管理你的公司吧,那是大事。”
心里有愧的傅威觉得欢欢姐语气里充满了浓浓了讥讽意味。
不错,欢欢姐的确在讽刺傅威,通过那一夜更加了解杨小阳的她甚至埋怨苏浅柔不通情理。她忿忿不平的想道:“你们都配不上小阳!”
*傅威直到凌晨才处理完突发事件,她看望了受伤的模特儿从她们的病房出来已经是两点半。傅威犹豫良久还是给欢欢打了电话,但已经躺在床上熟睡的欢欢关了手机,她又一遍一遍拨打杨小阳的手机,只不过杨小阳像是去了非洲大沙漠,电话一遍一遍的重复着“你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万般无奈的傅威借着医院住院部走廊里的灯光发了一条短信:“阳阳,你在哪里?我想你,想见见你。”
傅威走出医院的大楼,头顶的苍穹只有深不见底的黑暗,那黑暗是城市璀璨的灯火也不能刺透的黑暗,只有白天太阳的出现才能驱散浓浓的黑暗和浓浓的孤独。
傅威突然很想哭,但她找不到可以依靠的肩膀和温暖的胸膛,只好把象征软弱的眼泪生生憋了回去。她慢慢穿过花园来到停车场看见等候在那里的小车和司机,还有眼巴巴等她出现的两三名公司高层。傅威加快了脚步,虽然她知道要不是披着傅林涛女儿的皮,要不是头顶带着华城接班人的头衔,那些人是不会留守在春节前寒冷的夜风里,但她起码得装出尊重人家的姿态。
傅威更加想念杨小阳,只有杨小阳才无视她的身份不在意她的头衔,也只有杨小阳的笑容才能驱走笼罩她的浓浓的孤独感。傅威多么盼望杨小阳能给她回一条信息,她发誓不管多远也要立即赶去,但直到她看见自己家的别墅也没有收到杨小阳的短信。
傅威下了车,司机继续开车驶向停车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从花园那边吹来了一股寒气浸人的风,在风里她听到手机欢快的响铃声,傅威“唰”地站住了,她慌忙掏出手机可上面显示的却是一个座机号码。
疑神疑鬼的傅威颤抖着按下通话键,她如愿以偿的听到杨小阳熟悉的男高音:
“威威姐姐!”
傅威不管夜深人静叫了起来:“小阳,小阳你在哪里?”
杨小阳在电话那头大声说道:“我在‘蒲青湖’呢,这里信号太差,我才看见你的短信。威威姐姐,你不知道啊,今晚,今晚我差点失身了。”
“什么?”傅威大叫了一声。
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响,傅威唤了两声听到一个女人柔和的说道:“威威妹子吧,你的小阳说得不错,要不是我他就被人吃了。”
一头雾水的傅威隐约听见杨小阳在一旁抗议,还有另一个女人“哧哧”的发笑。傅威反倒不着急了,她耐心的等着电话那头的女人劝说杨小阳走远些不要偷听她和傅威的说话,然后那个女人对傅威说:“威威妹子,我是岳悦。”
“岳小姐?”傅威大为诧异,她不知道杨小阳怎么和岳悦在一起。
岳悦笑道:“威威妹子,我喜欢你的小阳,今晚我会让他知道什么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