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身体,越来越差了。
当年时惜音给他的肾,也快耗尽了。
他将开水一饮而尽,放下了茶杯:“你先出去吧。”
助理离开。
时正延这才抬头看向了时司寒,温声道:“以后别再违抗你爷爷的意思。”
这次已经算是轻的了。
时司寒嗯了一声:“我知道的。”
时正延在病房里呆了两个多小时,这才拄着拐杖离开。
他身体一向很差,哪怕做了手术,依旧虚弱得可怕。
若不是放不下家族,他可能早就一命呜呼了。
助理扶着他上车,时正延轻轻地喘着粗气儿,累得够呛。
助理有些不忍:“时总,您的身体每况愈下,为什么不听医生的话,住院呢?”
“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完,住院只会浪费时间。”
时正延靠在椅背上,掩饰不住的憔悴:“让你查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榕城那边进展顺利,南天谕已经被判了死刑,活不了多久了。”
助理知道时正延挂念的是这件事,低声汇报。
时正延听到这话,眼下闪烁着欣慰的光:“那就好,南天谕死了,我也算是报了惜音当年对我的好,我也能放心了。”
时惜音被收养的时候,时正延是第一个反对的。
他不喜欢她。
时惜音被带回来的时候,瘦瘦小小的,单薄得可怜。
偏偏一双眼睛,充斥着倔强,宛若出生的小鹿,灼灼发亮。
他自小就是病秧子,看着如此倔强的时惜音,只觉得厌恶。
可后来,是他最厌恶的人,给了他一次活下来的机会。
他闭了闭眼,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