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手机,我点开“未接来电”,查看刚刚童熙打到我手机上的电话号码……
果然,刚刚童熙用她与易滔的专属情侣号给我拨过来的电话号码,清晰地标注着四个字:“一个朋友”。
我诧异极了。
“一个朋友”……这是我高三那年,亲手存进电话卡里的号码……正是这个号码,总在我考试前或者情绪低落的时候发来短信,表示支持或者安慰。
曾经,它是我小小的秘密,大大的期待。
可是,毕业以后,我却再也没有收到过它的短信。落寞过一阵子,却也没舍得删掉它,毕竟它曾在我人生最低迷的一段时光里陪伴过我。
从没想过,今天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再见到它,这样一个,匪夷所思的方式。
“哎?你手机里存着我的号?”见我愣神儿,童熙也凑了过来。
“你给发过短信么?”我同样不可置信地问道。
“没啊,我基本上只用这个手机跟易滔联系,因为我们订了情侣套餐,打电话基本不要钱……你什么时候收到过我的短信?”她转向易滔,“你有拿它搞过恶作剧?”
“我哪有那么无聊?”易滔一边收拾桌上的剩菜一边回答。
“你什么时候开始用这个手机的?”我问。
“大学以后啊。认识易滔以后……”
“那难道你买的是二手号?”
“不会啊,当年我是让我哥去营业厅买的,他还帮我存了200多块钱呢。”
“你是说你哥童正鑫?”
“是啊。”
忽然间,犹如石破天惊,很多事情似乎都有了答案。
为什么这个“朋友”会知道何时有考试,为什么他会了解我的生活,为什么他说话的语气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可是,我不敢相信,童正鑫他又为什么会这么做呢?
回学校的路上,我正沉浸在刚刚的重大发现之中,忽然接到了司楠的电话。
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沈夏歌知道了?”他张口直接道。
虽然他没明说,但我却清楚地知道他在指什么。
“不能让她知道么?”话一出口,我竟不认得自己的声音。
司楠停顿了几秒:“也不是,知道了……也好。”
我受不了他话里有话的样子,心里有十万个为什么想要问出口。
正要开口,他忽然话题一变:“我们学校今晚有演出,一起去看吧?”
这是要和好的节奏吗?我忍住没立马说出“好”。
“给个理由先?”
“恩……好久没见了,有一点儿想你。”他说。
我眼前立刻浮现出他小时候有些腼腆的样子,明亮的眼睛,却低下头,不好意思的笑。
那时候,我们都还年少。
晚些时候,他来送票给我,一大叠。
“反正门票不贵,就多买了一些,拿来贿赂你的舍友们。”
我脸一红。
舍友们知道我有了男朋友以后,一直嚷嚷着让他请客吃饭。我从来不好意思对司楠说,一来怕他不愿意见我的朋友们,因为他从来没带我去见过他的朋友;二来我隐约记得中学时有人跟我说过,他家里破产过,经济条件一落千丈。
“多少钱呀?会不会很贵?”我心疼地问。
“没多少,这点没什么。”安慰的语气,像是在告诉我“你的担忧我都懂,谢谢你的体贴。”
数了数,他给了我50张票。
“这也太体贴了吧?他怎么知道咱们班49人?”柳心咬了一口黄瓜,瞪大眼睛问道,“小颜子,你也太幸福了!他这哪是贿赂啊,明明是你俩在咱们全班范围内秀幸福啊!太缺德了!”
“可能是我无意间说的吧……谁让你自己不接受‘高帅富’,要不然哪儿还轮得到我秀幸福?”“高帅富”是我们班的一个男生,本名叫高帅,也是本地人,听说经常开一辆跑车来学校,是他父母给他的考上大学的礼物。
“他?”柳心嗤之以鼻,“你信不信,我一点头,他立马就能把我甩了?那种花心大萝卜,哪有你们这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的靠谱?”
阿咪那个大嘴巴早就把我和司楠自初中起就是同学这件事儿告诉了她们,在女生宿舍里传呀传,甚至有一次,一个外班的女生羡慕地对我说:“听说你跟你男朋友从初一就在一起,好了6年了。”
我很气愤地批评过阿咪,叫她不要传我的八卦。
她却一本正经地对我说:“姐姐办事,你放心。我该说的才说,不该说的一句也没说。我这也是为你好。”
“怎么个为我好?”
“他不是把你藏着吗?咱就把这事给放在太阳公公眼皮底下照着,反正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到时候,他想耍赖也没用。他若怪你,你就推给我,反正咱不怕他!”
我心里一阵感动,却也知道,若他真的怪我,即使推给阿咪,也无济于事。若他有一天真的不要我了,再多的流言蜚语也留不住他。
班里有一半的同学晚上有课或者社团里有事情,不能去看c大的表演。主要是,大学里的表演其实不少,且多为免费,这种需要交钱的实在是少数。所以,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