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兰不动如钟的坐下，从包里翻出丝绢手帕皱眉擦过鞋面不存在的灰，对姜小雨说：“不过是一个宠物而已。”
“你要是喜欢，下次再送你几只。现在注意你的态度，你和我的谈话不要因为一个宠物而搅乱。”她忍着性子，一是畏惧姜小雨的录音，二是因为她知道必须说服姜小雨才能了结这一段孽缘。
在来之前，崔玉兰曾想过先声夺人，可现在事情微妙的发生了转变，竟让她一时有些拿不准。
“我想说的话有很多，有很多我不能理解的问题，希望你能给我解答。”姜小雨声音压抑的说起。
“如果可以，我自然想要将所有的一切都问明白，比如。”
姜小雨头骤然抬起：“最开始我为什么会被你收养？”
“为什么？”崔玉兰奇怪这个突兀的问题，她眼底滑过厌烦：“如果你把人都支出去，为了问这个问题，那简直愚昧至极。收养一个孩子，就像是你养了一只宠物这么简单，哪有为什么。”
崔玉兰理了理自己的裙摆，脚翘起搭着，向旁边沙发把手倾斜，手指点在扶手上。
她有些意外，甚至是沾沾自喜，将姜小雨问出这个问题的初衷归功于她对霍家还有感情，在自己的身上还想得到认同以及仰慕。
那么，只要她心里还有一丝犹豫和妄想，这根栓在姜小雨脖子上的锁链就永远牵在自己的手里。崔玉兰心中大定，脸上再次露出俯视的神态，虽是在心里耻笑姜小雨的懦弱，面上就更加不耐烦的讥讽。
“你是在拖延时间吗？你不会认为锦彦会回来，死了这条心吧。”崔玉兰狠狠瞅了姜小雨一眼，大发慈悲的告诉她。
“锦彦就是我派人支出去，所以短暂时间内他是不会回来的。”
身子前倾，崔玉兰怜悯的说：“而且你以为，你在锦彦心里能有多重的位置？”
“姜小雨你还是太嫩了，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爱情只是陪衬品，随时都可以有，随时都可以没有。”
“你也算是霍家培养出来的孩子，你应该看得更加清楚，那些高高在上的名流人士，他们的身边有多少为之付出的吝啬爱情。今天可以爱这个，明天可以爱那个，他们爱着不同的人，却说着相同的示爱之言。”
“可又有什么区别呢？他们只爱着自己，爱着财富，主人会爱上他的猫猫狗狗吗？海誓山盟，呵！”崔玉兰嗤之以鼻。
“我所赋予霍锦彦的东西是无尽财富，是他出生就站立的高处。而你是个累赘，是他荣耀履历上出现的例外。”崔玉兰咬牙切齿，“一场爱情游戏，你们两个人已经消磨光我的耐心，也应该到此结束。”
“……”姜小雨充耳不闻，眉梢都没有被寒风刺骨的话所波动。
“姜小雨！”崔玉兰抓心挠肺，怀疑姜小雨聋了，自己白费口舌说了这么一大堆，她还是贼心不死。
像是一个狗皮膏药粘在霍锦彦身上，更是黏在自己触目可及的方向。散在地上的照片，全部都像是一张张人脸在无情嘲笑着自己，做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