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的话没有明说，但秦海山与秦源是何等人物，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只瓷盘是假的？？
秦海山急忙放下手中的红木盒，走过去盯着李江问道：“敢问李小友何出此言？”
花了多少钱秦海山都不在意，可要是自己真打了眼，被骗了，传出去坏的可是名声，以后这张老脸还往哪儿搁？
而且其实秦海山心中，也没有到对李江深信不疑的地步，毕竟他医术高，并不代表对古董的鉴别能力也高，将信将疑的看着他。
李江再次仔细看了一遍瓷盘后，才肯定的说道：“飞凤玉龙盘的主要特征是菱花口，卷草纹，烘托中央的飞凤和玉龙，寓意威龙凤祥。”
“可是您看这边的草纹与此处的龙爪，若真的是出自景德镇，不应该有此瑕疵的。”
李江指着瓷盘上的两处地方，让秦海山细看。
只见一颗卷草花案上有一条裂纹，将左右分割两半，但若细看之下，就会发现裂纹两边的图案衔接并不准确，有明显的参差。
另一处的龙爪亦是如此，分明就是在绘制时出现了差错，然后用裂纹掩盖，若不是明察秋毫，根本看不出来。
秦海山此刻从李江手里接过瓷盘，瞪大了眼珠仔细查看着，还用指甲轻轻刮了刮。
许久之后，他长长吐了口气出来，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掉了一大截。
“啪——！”
只见秦海山忽然猛地往地上一摔，瓷盘顿时变得四分五裂，把李江和秦源都吓了一跳。
“惭愧啊！真是羞了先人了，枉我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在这收藏上早就站稳了脚跟，没想到竟然让人当了猴耍！”
“惭愧！真是惭愧......”
秦海山身体一个摇晃，险些栽倒了下去，还好李江眼疾手快，将他扶住了。
“今天真是丢人现眼了，还望小友莫要见怪！”秦海山自嘲一笑。
李江急忙摇摇头，却也没有立即开口安慰，因为这古玩界本就是这样的规矩，捡漏或者被宰，全凭自己一眼断定，输了这一眼，只能自认倒霉，根本不存在把钱要回来的事儿。
“嘿嘿，这以后要是传出去了，秦一眼可就变成秦瞎子了啊！”
秦源忽然笑着在一旁打趣道。
李江有些古怪的看着他，这你爸都快被气得不行了，你不安慰，反而在伤口上撒盐？
却见下一秒秦海山立马就挣开李江的搀扶，指着秦源就破口大骂。
“我呸！你这个狗儿子，平日里就你惦记我的这些玩意儿多，现在竟然还敢糟践我，看我不教训你！”
秦海山作势就要打。
秦源却也不避，任由父亲打在自己身上，反正皮糙肉厚的也不疼。
他嘻嘻一笑，又道：“我要是狗儿子，那您是什么？哈哈哈！”
秦海山这下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又连打了好几下才收手。
“滚滚滚，你给我滚出去！咳咳咳......”秦海山指着大门吼道，气得直咳嗽。
秦源嘿嘿一笑，真就一个闪身出去了。
李江这时才明白过来，秦源这招可比安慰厉害多了，瞬间就让老爷子恢复了精气神。
高，实在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