矦十一闻言,噗嗤一笑,与王栈道:“大叔,这位道爷热心,要替你们捉妖,何不告知他对手来历,能耐为何,也可让道爷选选,什么时候逃,怎莫样逃呢。”
“喂,你又来了!”
乐品木晓她转着弯笑话自己,肿胀的脸,气的又充大一圈,刚刚要怒起,那大嗓门青年,忽而讲道:“哎,此事啊都得怨我。当年,若不是我拖回那蜗牛壳,哪有后来的事呢。”
“不可这样说的。”
瞧他自责,红枪女子道:“那只蜗牛壳,大如房子也似,不论谁发现,都会心生好奇的。”
“对呀。”
盛汤的男子也说:“那时候,我们都在河边,全赞成这个做法,哪是你一人的决定。”
“是啊。”又有几人颔首,纷纷应和道,“论算过错,也该是我们共同的错。”
侯乐两个,不解其中之由,面面相觑间,尽是无限迷惑。王栈瞧瞧二人神色,便解释说:“那只随水飘来的蜗牛壳啊,就是一切的源头。”
他道:“十五年前,村头姬水河上,游来一只蜗牛壳。这壳儿非比寻常,大如一栋小屋。河边玩耍的孩子,好奇之下,便涉水将之推到岸边。谁知这巨壳,不但体型极大,还有一个特异之处。它的壳中,会不停的流出水来。”
“有叹奇的村人见了,便来告于我知。当时,我心觉如此奇妙之物,若能用于灌溉、生活,定是方便至极的事。则唤了些人,一同将其搬进村中,放在家庙门口,供大家赏看。起初也无有怪异,但三天后的傍晚,噩梦却开始了。”
“那天的暮时,一个贪玩孩子,钻进壳内后,再未有出来。他父亲为救他,也跟着进入,然后拖出一件东西。原本,以为是那孩子,到了日光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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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才发现是坨粘稠的怪物。这玩意儿一到外边,便朝着围观人们,喷出大量黏液。被射到的人,全被那液体敷面,活活窒息而死。”
“随后,从巨壳中,又陆续爬出十二条怪物,均摇身一变,化为类人类虫的妖物,顷刻杀死许多人。我们世代窝于偏壤,何曾遇过这种骇事,一时惊惧万分,不敢反抗,也不敢逗留,只知呼囔着逃命。那一夜,它们杀死了很多乡民。而剩下的人,因为逃到了海边,才幸免于难。”
他回忆到这儿,缓了一缓,被火光烤着的脸上,滑过两行老泪。乐品木看的心头一揪,问道:“你们,就是幸存下的那些?”
“是啊,但也不是全部。”
王栈继续说:“当时,有个村人正临盆,她不知灾祸已至,更无力逃躲。本来,若有人想到她,有勇气为她停一停步,也能助她离去。可惜那会儿,个个只顾自己活命,无人分神顾及。待得大家脱险,欲回返施救时,她早给妖物捉住。结果,她遭致惨死,而她的孩子,成了妖物的俘虏。那个孩子啊,是如今还生活在村内的,最后一个人。”
“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一直垂首看火,默默听讲的矦十一,忽然抬起头来,突兀的问出一句。
王栈看着她道:“他那时刚出生,还未取名。不过后来,我们都唤他叫‘维安’。”
“维安?”
乐品木跟着念了句,陡然灵光一闪,“啊,是王维安?”
“不错。”
王栈点头道:“因为他是维安乡内,仅存的一个乡人,也是我们唯一的牵挂。而维安乡人都姓王,所以我们便叫他:王维安。”
“我有个问题!”
听到此处,矦十一蓦地立起,高高举起手臂。
王栈一怔,道:“姑娘,你想问什么?”
矦十一道:“大叔,快请告诉我,王维安他身在何处?”
王栈心感奇怪,不明她为何问此问题,但还是回道:“北面村尾后山上,有一片树林。林中有幢古怪大楼,维安就住在里边。那儿……”
“多谢啦!”
未待他说全,矦十一已大大笑起,说道:“大叔,各位,猪头怪,那我先走一步,告辞!”
她落语之时,已鞠了个躬,然后头也不回的,往村中疾奔而去。那只锦鸡,扇动光亮羽翅,飞着跟上她,快的也如一线闪电,眨眼消失于夜幕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