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此时陈水距离大营不到一里,夜很凉,但陈水担心会引起敌方注意,并没有升起火堆。
陈水望着闪烁着火光的昌军大营,忽然朝夏宇泽问道:“夏宇泽,你说我应不应该相信那个人的话?”
夏宇泽沉默了很久,这才缓缓说道:“信与不信,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听到夏宇泽的答复,陈水心中有些许的失望,他感叹道:“虽说我不相信,但我始终没有想清楚背后的人是谁,如果真是穆麒,那穆麒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夏宇泽这时笑了笑,纠正道:“不,你相信,你也相信背后的人是穆麒。而穆麒这样做的目的,才是你真正想要问的,再没有弄清楚穆麒的目的之前,你不想糊里糊涂的被穆麒当枪使。”
夏宇泽一见针血说出陈水的心中所想,虽然陈水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
陈水显得有些落魄,说道:“算是吧?”
夏宇泽也许不想看到陈水这个模样,破天荒的说了一句:“想听听朕的想法?”
陈水闻言,顿时精神了很多,又不确定的问道:“可以吗?”
夏宇泽答道:“如果是以前,朕不会说,但现在,你明显成长了许多,也有了自己的想法,所以朕可以帮你理一理思路。”
夏宇泽的变相夸赞陈水的话,让陈水心中忍不住觉得好笑。正想问什么,但这时夏宇泽又接着说道:
“其实这件事不难分析,在很多年以前朕也遇到过这种事情。既然他们都是因为某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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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目的而合作,那不管战争胜利与否,也不管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如何,他们根本关系还是竞争对手。”
夏宇泽的话将陈水带入了其中,陈水闻言,也不自觉的点头说道:“这点我认同,穆麒曾经说过,他们攻打禹国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腾云商会,第二目的是摧毁禹国。”
可夏宇泽对陈水的说法不以为然,并讽刺道:“为了腾云商会?不知道你还记得朕当初告诉你萧武的计划中,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吗?”
陈水显然不明白夏宇泽的话外之意,但点头道:“还记得!”
夏宇泽说道:“至今为止,都没有听到任何有关卫军的战报,而且在这种情况之下,还给你透露昌国粮草的消息。种种举动,无疑在告诉朕,穆麒估计已经看到了萧武计划中的缺陷,并做好的谋划。”
陈水发出一声惊呼,道:“谋划?”
夏宇泽答道:“对,你仔细想一想,如果他现在的目的是,需要借你与萧武的手,来削弱昌国北雁以及钍领的军事实力呢?”
闻言,陈水突然感觉自己脑海中的思路清晰了起来,就好像拨开云雾重见天日的感觉。一瞬间很多可能在他脑海中闪过,可每一种想法都不是很确定。
于是,陈水问道:“如果真是这样,那穆麒究竟想要干什么?”
“他可以趁机消灭北雁与昌国。”
夏宇泽简单一句话,在陈水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又很快否决道:“什么?这不可能,他的粮草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
“不可能吗?或许吧。”
夏宇泽没有否决陈水的说法,但依旧坚持己见道:“朕不知全盘战局,发生过什么变化,所以也无法预测到他想要做什么,但以朕的经验和判断,穆麒多半是这种打算,因为这是他最好最有利的选择,同时也是谋者与愚者的区别。”
陈水惊呼道:“谋者与愚者的区别?”
夏宇泽笑了笑,说道:“谋者善于从不利中找到有利,而愚者则看不到这些。”
陈水虽然知道夏宇泽也只是推测,但以陈水对夏宇泽的了解,能够让夏宇泽这么坚持的事情,多半不会是无的放矢。
也正因为这样,陈水不由对钍领今后的战局感到迷茫,并且忧心道:“如果真是这样,那穆麒真是太可怕了。”
夏宇泽难得宽慰道:“这就是战争,谁也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而有些人,天生就是为了战争而生的,就像萧武与穆麒。”
陈水有些丧气道:“不管穆麒是什么目的,如果石龙湾真的有昌军的粮草,眼下的情况,销毁昌国的粮草不管怎么看,都是对钍领战局而言是有利的。”
夏宇泽不置可否道:“也许正因为这样,穆麒才没有隐瞒,因为他吃定你会去做这件事。”
陈水突然摇了摇头,感叹道:“这穆麒,接触时间越长,越觉得他深不可测。”
夏宇泽闻言,并没有反对陈水的说法,而是选择了沉默。
(本章完)